楚月低着头，垂下浓密如蒲扇的睫翼，美眸发红地看着满地狼藉。 男子看了看无人的四周，目光再落定在楚月的身影，充斥着满满的疑惑。</p>
叶楚月发现了他？</p>
这不可能！</p>
区区武者境，何足为患？</p>
倏地——</p>
寒芒四起，狂风掠过，掀起了楚月鬓间的青丝。</p>
她手握雕塑的碎片，平静地站起身来，一双杀戮邪眸，回头看向了他。</p>
犹如饿狼在血月下锁定了自己看中的猎物。</p>
那一刻，男子身上的披风吹起了褶皱，竟是有噤若寒蝉之意，双足如树根深扎于地，再也无法挪动了。</p>
“有意思。”</p>
沉吟半晌，男子勾起了玩味的笑。</p>
“慕笙让你来的？”楚月笃定地问。</p>
“你想知道什么？”男子双手环胸，往下睥睨。</p>
“滚回去告诉慕笙，一朝是我的手下败将，就永远会被我践踏于足底，永无翻身之日。”</p>
楚月冷笑：“母亲的雕塑我可以重塑，但她的罪孽昭之于众，这辈子都没办法洗干净了，她不过是过街老鼠罢了，永远都不会是北洲慕府的千金了。”</p>
“真是个要强的小东西。”</p>
男子笑了一声，身影如幻，下一刻就来到楚月的面前，一把匕首抵在了楚月的心口，“小东西，我劝告你，停止一切有关于你母亲的调查，否则，你会殒命于此，下场并不会比你母亲好。我现在若要杀了你，你绝无反抗之力。”</p>
楚月五指迅速抓住匕首利刃，鲜血沿着掌心指缝流出。</p>
同时间，另一只手握着碎骨小斧，别在了男子的咽喉。</p>
“你觉得，我们谁更快？”</p>
楚月唇色嫣红，语气森森：“还是说，你想和我同归于尽？”</p>
男子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楚月流血的手，眸底闪过了一丝的愕然。</p>
他懂了，这是个不要命的人。</p>
她想以命搏命。</p>
“凡事过刚易折，好言相劝你不听的话，日后，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p>
男子低声道：“慕笙在万佛星尘源地的惩处快到时间了，而且，以她的底蕴，就算不是北洲慕府的小姐，也能立足于一方天地，你什么都没有的。你想仰仗帝尊吗？你不怕，他因你而死？”</p>
“你有母亲吗？”</p>
楚月抬起嗜血的眸，反问。</p>
男子怔了一下。</p>
在记忆的深处，有那么一个温柔的女人，充满人间烟火气，喜欢对着他笑。</p>
这一瞬，男子似乎懂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