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很担心你，医生给你做检查的时候，他一直守在门外，脸色可难看了。你一直不醒，他也就一直守在医院。”</p>
“一直到天亮，老爷收到消息赶过来，少爷才离开。你也知道，他们父子俩是不怎么待在一起的……”</p>
“你昏迷的时候，谭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一直问你的情况……”</p>
话音未落，英姐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p>
她看了一眼，又向棠许展示了一下来电，这才接起电话。</p>
棠许根本没有看清是谁给她打的电话，只听见英姐很开心地回应：“醒了醒了，没什么大碍，人也是清醒的，医生说所有体征都很稳定……”</p>
棠许窝在沙发里没动。</p>
直到英姐打完电话，出来对她说：“这下少爷应该可以放心了。”</p>
棠许对此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问她：“你知道我的手机在哪里吗？”</p>
英姐立刻从床头储物柜的抽屉里取出她的手机，递给了她。</p>
棠许接过来，看了一眼。</p>
寥寥无几的骚扰信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重要的、有用的信息。</p>
棠许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时，江北恒重新回到了病房。</p>
棠许很快收起了手机。</p>
江北恒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却只当没见，只是问她：“洗完澡舒服一些了？”</p>
“嗯。”棠许点头应了一声，“谢谢爸爸你在这里陪我。”</p>
“谢我做什么？”江北恒说，“我天亮才收到消息。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后怕，如果当时暮沉没赶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p>
棠许没有回应。</p>
江北恒顿了顿，才又道：“如果说此前，你不相信他已经知错转态，那昨夜之后，你总该能相信了吧？”</p>
棠许与他对视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随后，她重新拿出自己的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p>
江北恒很高兴，“好，好，你打。”</p>
棠许的电话很快拨了过去。</p>
这一回，江暮沉倒是很快接起了电话，声音中依稀透着惯常的冷漠：“喂？”</p>
“江先生。”棠许的声音很平静，“谢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真的很感谢。我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p>
听到她这句话，江北恒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僵。</p>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江暮沉毫不留情地掐掉了通话。</p>
棠许拿下手机，才又冲着江北恒笑了笑。</p>
江北恒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p>
棠许这样郑重其事地道谢，无疑是在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若是真正亲密的人，是不用这些疏离言辞的。</p>
换言之，她不会因此原谅江暮沉。</p>
良久，江北恒才轻轻叹息了一声，说：“我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前他做过许多糊涂事，绝不是轻易就能抵消的。没关系，来日方长……”</p>
“爸爸。”棠许打断了他，“您在医院一个早上了，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挺好的，医院也有护工，不需要英姐照顾。让她跟你回去吧。”</p>
江北恒蓦地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才又道：“这次你出事，被人抓去关了这么久……那个人在哪里？他知道你出事吗？”</p>
棠许静了片刻，忽然笃定地开口回答：“他知道。”</p>
“知道？那他人在哪里？”江北恒问。</p>
棠许回答：“因为爸爸您在这里，所以他不才不方便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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