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予静静抿下一口酒，没有回答。</p>
高岩见状，接过话头道：“这次江暮沉下了狠手，大约是察觉到段先生在跟他作对，所以更加不遗余力。照我看，宋氏这次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就算勉强保住了，指不定以后还会被挖出什么雷来。”</p>
“宋雨廷要保住。”燕时予说，“宋氏也要保住。”</p>
“宋雨廷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要保住宋氏要多费多少工夫。”段思危说，“到时候被人抓到蛛丝马迹，你就藏不住了！你是想就这样暴露人前吗？”</p>
高岩也道：“这样风险的确太大了，我们没办法这样不遗余力。”</p>
“宋氏要保住。”燕时予重复了一遍，“这是最低要求。”</p>
“我靠，你他妈被美色冲昏头脑了吧！”段思危暴起，“一个女人，还是别人的老婆，睡了几次而已，值得这么冒险吗？”</p>
高岩也紧拧着眉，满目担忧。</p>
燕时予喝掉杯中剩下的酒，骨节愈发分明的手将酒杯倒扣在桌面上，缓缓闭上眼睛靠进了沙发里。</p>
“照我说的做。”他说。</p>
……</p>
接下来好几天，棠许都会抽时间去秋水台一次。</p>
她总觉得燕时予应该是已经回来了，可是每一次去，秋水台都是空空如也。</p>
一直到第七天。</p>
其实那天秋水台跟之前也没有差别，可是棠许一进门，就总觉得有哪里是不同的。</p>
她快步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门，空的。</p>
她又走进卧室，里面依然没有人。</p>
棠许随即踏入了卫生间。</p>
满室水雾缭绕，她看见刚刚洗完澡的男人，正将一件黑色的浴袍披上身，裹住她早已见过多次的身体。</p>
棠许怔了一瞬，随即快步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埋进了他怀中。</p>
燕时予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扶住了她的腰。</p>
“我是不是在做梦？”棠许低低问了一句。</p>
燕时予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脑。</p>
棠许这才松开手，抬起头来看他。</p>
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他好像是瘦了一些，体现在轮廓上，五官愈发立体分明。</p>
她轻轻咬了唇看着他，“国外吃得不好吗？”</p>
燕时予说：“还行。”</p>
“也是。”她说，“反正你不爱吃外面的东西，对你而言，吃什么应该都是差不多的。”</p>
安静片刻之后，棠许才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刚到吗？”</p>
“嗯。”燕时予应了一声。</p>
棠许偏了头看他，“真的？”</p>
“嗯？”</p>
简短一个音节，表示反问。</p>
棠许静静看了他许久，终究还是又一次投进了他怀中。</p>
“你一共走了32天。”她说，“我想你了。”</p>
燕时予好一会儿没动。</p>
直到她不知什么时候，轻轻吻上了他的喉结。</p>
他喉结迅速滚动，下一刻，却伸手轻轻抵住她的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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