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爱人如此主动,贺乾清自然不会拒绝,他伸手揽住杨羽耀的腰,用另一只手轻轻拨开杨羽耀的刘海,亲吻少年光洁的额头。贺乾清知道,杨羽耀害怕与人相处,似乎总想与人保持一定距离,但他其实也渴望有人陪伴。只是他不敢妄想,不敢要求,怕被人厌烦,被人讨厌。 贺乾清至今仍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么缘由让杨羽耀在与人相处时如此小心翼翼。是因为那个世界他的那个明明在世,却显得和杨羽耀和他爷爷十分疏远的父亲,还是那个更少提及的母亲?亦或,两种都有? 他们又是如何影响杨羽耀,让他对自己如此的不自信,不敢相信别人其实能够纵容他的一些小任性,满足他的一些渴求。明明,这是一个如此惹人喜欢的人。愿意宠着他的人更是不会少。 而这,绝不是贺乾清的一家之言,而是他真的值得。不了解杨羽耀的人会沉醉于他的容貌,和他相处过的人则会沦陷于他的人格。贺乾清猜测,大概正是如此,他这个在这个世界与杨羽耀相处最久,陪伴他最久的人,才会沦陷得无法自拔。 乃至这情感变得更加的贪婪,更易嫉妒,更具有占有欲,哪怕明知这情是无底的深渊,他也一如被火光所引诱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 贺乾清单手拦着杨羽耀将其抱起,让杨羽耀坐在了圆桌子之上,随后贺乾清的吻开始下移,他亲了亲少年精致的鼻尖,随后又采撷那如同甜蜜浆果一般诱人的双唇。浅尝变成了深吻,杨羽耀闭上了他那双金色的眸子,乖巧地配合着贺乾清。 “啊啊啊!这个可恶的人族!越来越放肆了!” 杨羽耀和贺乾清这次的亲热没在卧房,因此看到这全过程的朱雀的羽毛炸开了,他们若是在卧房,朱雀会努力给自己洗脑,当做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在此处……就在她的面前,朱雀还是无法接受有人玷污了她最最尊贵,最最圣洁的仙神。 气鼓鼓的朱雀像是一团球形的火焰一般想要冲出去,突然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涂山一爪子按到了地上。 “哎呀,你这只坏脾气的小鸟,怎么可以打搅主人?”涂山说道,接着她感到了不对劲,她摁着朱雀的那只爪子变得很烫,而且被迫抬起来。涂山低下头,看到了一只体型比她还要巨大的朱红色大鸟扭过头,正用锐利的目光瞪着她 “呜啊!”涂山吓得摔了一脚,摔得四脚朝天的她甩着三条尾巴竟吓得一时翻不过身来。不过这下闹出的动静足够明显,让沉浸其中的杨羽耀和贺乾清察觉,转过头来看着她们俩。 “陵光、涂山,你们刚刚是打架了吗?”看到朱雀甚至恢复到了真正的体型的杨羽耀诧异地问道。他想不出来,这两个有什么矛盾能闹得那么大。 “羽耀大人……”被杨羽耀看着的朱雀弯下了脖子低下了她的头,惭愧地变回了小胖鸟的模样。她其实也知道,她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她就是很难接受这件事。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 “大人……”被杨羽耀用手捧起的朱雀眼神变得可怜巴巴的。 “你们刚刚是怎么了?”杨羽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涂山的头后问道。 “主人,是陵光她想破坏您和您师尊的亲热,妾身把她按住,她就突然用很凶狠的眼神瞪妾身了!”涂山立刻告状道。朱雀把她的小脑袋撇开,却没有反驳涂山的指控。 “陵光,你之所以这样,是担心我受到委屈吗?”杨羽耀想了想后问道。几乎每一个和杨羽耀相熟的,真正在意他的人得知他和贺乾清在一起后提出反对的缘由,几乎都是担心杨羽耀受委屈。 毕竟在大众的观点中,无论是师生还是师徒,这是一种有地位差距的关系,而上位者,总能更轻易地利用权力和资源,强迫下位者服从。人们不赞成这种这种关系,正是因为人们不希望看到那些学生、徒弟成为权力滥用的受害者。毕竟这不是与己无关的事情,若不反对,自身,乃至自己的子嗣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只是,这样导致在这种关系中产生的真正纯粹的感情被一并抵制,毕竟,这事想要准确地判断实在是太难太难了。那些畸形的关系也可能很隐秘,而受害者因为自身的懦弱,因为利益,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求助无门,而会去主动否认这场强迫的存在。 而那些熟悉杨羽耀的人,哪怕是像身为贺乾清挚友的木鸢,也会在知晓此事后有一瞬间怀疑贺乾清的人品,怀疑贺乾清走了歪路,变了性子。这是个十分令人头疼的自证过程。只是杨羽耀没有想过,持反对意见的人中竟然还有一只神鸟。 “我觉得……他配不上大人您……您明明是如此无上的存在,而他,甚至不是仙。”朱雀踌躇了许久后,开口说道。 “是么,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存在,才能配得上小耀他?”贺乾清开口问道。 “唔……我没有想过,但至少,至少得是强大的神才行!”朱雀拍打的小翅膀说道。 “呜哇 ,要求这么高的吗?不过确实,主人的这张脸,配上神明也不为过。”涂山靠着杨羽耀的腿,暗自心想。 “我迟早有一天会飞升,也会尽全力向你所说的强大的神靠拢。”贺乾清笑着说道,朱雀听完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被贺乾清下了套。 其实在朱雀看来,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生灵能够配得上杨羽耀,但在贺乾清有意的引导下,她说出了自己接纳的最低标准。 “你这个可恶的人族!不要以为成为了羽耀大人的伴侣就可以嚣张了!”朱雀气鼓鼓地扇动翅膀飞起来,用尖尖的小嘴去揪贺乾清的头发。然而对于境界为渡劫期,体质更是强于绝大多数渡劫期修士的贺乾清来说,朱雀的这种泄愤方式,所能造成的实际伤害为零。 “朱雀。”杨羽耀开口,这次没有再叫朱雀的名字,朱雀瞬间感受到了类似于被父母直呼全名时的恐惧,便也不再继续闹下去,她飞回了自己的鸟爬架,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在这样相处下去……陵光她一开始现身时的逼格都要完全掉光了啊。”杨羽耀无力的心想。而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了迅联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江鸿终于给他回信息了。 “由于没有亲自确认,我问了师尊,她目前只能通过推测给出这几种可能……”杨羽耀看着江鸿发来的回复,仔细看着里面提到的几种可能会造成精神损伤的可能所具有的其他特征。“看来得让分身傀儡按照这些内容进一步确认一下,不确定原因,钱方的精神损伤也不好出修复方案。优先选择验证涉及邪法的几个可能性吧。” 在等待江鸿回复的时候,杨羽耀用分身傀儡再一次检测了钱方的精神损伤的情况,若是不是很严重的精神损伤,应当开始自行修复了,但钱方的精神损伤在杨羽耀前面给予的治疗后修复了一些,现在却又停滞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个精神损伤已经超出了他自身能力可以修复的极限。 杨羽耀:是的,他的自我修复又停滞了,以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来看,哪一种情况可能性会比较高? 与此同时,杨羽耀继续向江鸿咨询着建议。 江鸿:能确定他处于金丹期的什么阶段吗? 杨羽耀:中期即将后期。 江鸿:嗯…… 江鸿:这个时期的修士的神识形成已经稳定了。正常情况是有相对强的精神损伤的修复能力的。 江鸿: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导致自身难以修复的精神损伤的可能……应当是强控制造成的精神冲击。 江鸿:我认为,他之前应当被人试图控制过,但应当没有成功。羽耀你优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后三种原因导致的症状。 杨羽耀:好,我先确认一下。 有着江鸿进行远程指导,杨羽耀一步步地排除了不符的选项,虽然最后一种由于部分症状对不上导致两人都不敢妄下结论,但他们还是摸索着,给钱方进行了保守治疗。好在治疗起了效果,钱方的身体终于再度出现精神损伤的修复的现象出来。稍稍可以松了口气了。 虽说修士们在修行的后期逐渐放弃了对精神力的强化,但精神,依然对修士极其重要。如果精神损伤不能够修复甚至任由其发展,会造成所谓的“精神死亡”这死亡可跟医学上的植物人不一样,精神死亡意味着人的灵魂和肉体的联系断开了,人的肉身会因此而迅速腐败,灵魂也会像是被卷入风暴断了线的风筝般消散。 所以,哪怕这不是非常严重的精神损伤,既然打算救人,杨羽耀就不打算放任不管。 “我这是……身在何处?”钱方睁开眼,看着这和他认知中的屋子有些不太一样的房子,感到疑惑。接着他便听到了脚步声,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了。然而当他试图运转灵力,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人废除了修为一般,变成了弱小的凡人。 这让他无比的紧张和恐惧,试图逃离此地,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个脚步声的主人的声音。 “此地是夏国的玉桂,道友你可是钱方?”声音的主人也一并出现在了钱方面前,一个有着狐狸般眼睛的漂亮青年。 “你可是……你是不是那个……我怎么到夏国来了?”一堆想说的话让钱方一时间表述十分的混乱,他吸了口气,重新看着这名青年。“你是金月笙?” “正是,据我光羽的同事所说,你从空中掉了下来,砸到了他们正在烤鸡的火堆,把火砸灭了。他们不确定如何安置你才好,便带来交予我。”杨羽耀的分身傀儡用温和的态度微笑着说道,“此外我们光羽的总裁乾清仙尊使用迅联确认了你的身份。” “总裁是什何意?你?乾清仙尊联系到了我的宗门巍峨剑宗?他们可是知道我在此了?”钱方焦急又期待地问道。 “是的,他们过几日会过来接你。先坐下喝杯茶吧,我们需要说得事情可不少呢。”杨羽耀的分身傀儡拿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邀请钱方坐下。 “好,叨扰金道友了。”钱方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