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猪屠户铺子前。 江璟拽下野猪,没想到守摊子的人竟然是朱钱,两人皆是一愣,还是猪屠户走出来,才问。 “你是要卖猪肉?” “嗯。”江璟道,“刚打的野猪。” 朱屠户看了看,点头道:“是新鲜的,但因为皮受了点损,估计价格不会太高。” 久酥走下来,朱屠户尴尬不已。 这是之前来要银子的女人,陈兆以前的女人,他挠挠头,似乎也没想到陈兆能成为将军。 朱钱打破了这份平静。 “爹,他是我同窗,你别坑他,该怎么算就怎么算。”他打过赌,要维护江璟,他挠挠头补充道,“她,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女夫子。” 朱屠户一愣,随之,粗犷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和恭维的笑容。 或许想起之前的争吵和刁难,他伸出手,咬咬牙:“野猪肉价格高些,这头野猪,我给你五两银子。” 要知道,当年陈兆也打了一头野猪,他才给了三两银子。 江璟点头,“成交。” 拿了银子,久酥才想起。 “你缺银子了?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给你啊。” 江璟轻笑,还能真让她包养?再者,送她的礼物,自然是要用自己的银钱,他道:“正值秋猎,我也手痒了,刚好能卖个好价格。” 久酥点头。 “我去一趟酒铺子,你回府还是…?” “回府用功。”江璟把她送到铺子门口,看着微沉的天空,嘱咐道,“天快黑了,我半个时辰后,来接你。” 秀锦阁。 在门落下的那一瞬间,江璟闪了进去,秀莹一愣:“客官,我们这里要关门了。” 江璟作揖:“劳烦掌柜就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买一件暖和的披风就走,送人急切,还请掌柜成人之美。” 秀莹知道他是谁,没有点破身份,她只好再打开铺门。 “送姑娘的?” “嗯。”江璟补充道,“心爱的姑娘,掌柜有什么推荐的吗?” 秀莹知道那人绝对是久酥,她引着他来到二楼,指着挂满披风的一面墙,“所有的披风都在这里了,昨晚刚到的货,样式还很全,但很多都是独件。” 江璟一眼就看中了一款。 浅紫色打底,绣着兰花纹,上面绣着手腕处、脖颈处皆有毛领保暖,若是逢初雪,佳人必然真绝色。 “这件是何价格?” 秀莹小心翼翼拿下斗篷,介绍道:“紫兰花兔绒披风,仅此一件,有些贵,四两银子。” 江璟暗自松了口气。 在最落魄时,遇到了心爱的姑娘。 但幸好,买一件礼物的钱够了。 五两还剩一两,他道:“冬日临近,有什么保暖的衣物吗?” 秀莹轻笑,她弯腰从隐蔽处拿出一件加绒的肚兜问。 “你觉得你心爱的姑娘穿多大的?” 江璟脸大红,他决定放弃这什么保暖衣物,“咳,掌柜,我还是先要这件披风吧,这是四两银子,你点点。” 秀莹收下银子,将披风认真叠起。 江璟打扰了她关店,便帮忙替她关上铺子,天色已经黑了,便护送她回了家,“打扰了,告辞。” 秀莹满意点点头,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跟思想天马行空的久酥很是般配,其实自从上次白落雪和江念吟在铺子出事的那天开始,她跟久酥的关系挺不错。 久酥会拿图,来这里定制衣裳。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新颖的衣裳,高兴里多了一丝崇拜。 “有情人终成眷属呐。” 此时,久酥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谁在想她?仓库里的葡萄酒和果汁都快要堆满了。 马虎他们越来越熟练,速度也越来越快。 她再用系统发酵一次,他们也能赶上卖的速度了。 “马虎,以后我不会往里面添加东西了,布都撤掉,开始正常的发酵周期,知道了吗?” 马虎点头:“是,我们明白。” 过了中秋节,就要进入十月份了,夜风很大,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和湿感,特别是陵城四周环山,大多都是山风。 久酥提醒马虎关好门。 马虎问:“小姐,您自己回家吗?要不然小的送您回去?” 久酥道:“江璟来接我,诶,那不是来了吗?你们关门吧。” “好的,小姐。”马虎探出头,看到确实是江公子,便放心关门回去了。 久酥走上前,吸了口凉气,还没开口说话。 便见男子甩开手中的东西,披在了她的身上,反应过来,发现是一件斗篷,转了一圈笑着问。 “是给我的吗?” “嗯。”江璟含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似乎在深山挨的打都不疼了,她披上的样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那好看里,增添了一丝灵动。 他一辈子会记得,落魄时送心爱姑娘的礼物,她真心喜欢,给他孤寂的内心,多了一丝生机。 久酥瞬间想道:“你打猎,早就想好了?” 江璟握住她的手,将一两银子,放在她的手心,想到掌柜拿起的东西,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道。 “天冷了,去买点暖和的衣物。” “好啊。”久酥笑道,“我明天就去。” 巷子很黑,前面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要不是有江璟,久酥会胡思乱想,手脚发麻。 江璟将她护在里面,牵住她发凉的手,捏了捏,“别怕。” 男人堵在前面,死死地盯着两人。 看到久酥,醉醺醺的脸上多了一抹猥琐的笑容。 “宝贝儿,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还记得我不,你那个没能成婚的夫君。”他摇摇晃晃朝久酥扑去。 江璟一脚踹开,挡在久酥前面。 久酥仔细一瞧:“于众?” “嗯?”江璟望过去。 久酥在心里骂道,狗东西,还宝贝儿,真是恶心,天天在村里惦记寡妇,当时她也被惦记上了。 今天非要给他一个教训! 她揪住江璟的衣袖,乖巧道。 “璟哥哥,他老是骚扰我。” 江璟浑身一颤,从未听过久酥如此称呼他,他的心里泛起一江春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温柔道:“我帮你教训他。” 于众从地上爬起来,“小子,你敢打我?” 江璟脸色怒冷,不等于众站稳,一脚踹飞。 男人单方面压制于众,他揪住于众的衣领,声音冷然道:“以后,不许再骚扰久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