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江念吟看到了久酥,她高兴不已,却想到哥和白小姐在屋里待着,会不会被误会,于是,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低头道。 叫嫂子太早,叫久酥太生分。 “酥酥,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你说。”雨还挺大,久酥和她走到屋檐下避雨,她甩了甩伞,放在一旁,“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念吟手交叠,紧紧地握着。 “盛京有个交好的姑娘,来看望我们,现在正在跟我哥单独在屋里聊天呢。” 久酥望向那屋子,想到盛京的闺秀,个个知书达理,漂亮又优秀,不免心情郁闷,她轻笑道:“那我在这儿等她一会儿。” 随后,拿着板凳,找了一个能听到屋里谈话声音的位置。 她也挺想知道江璟的态度,若是心中有人,她必定早早离去。 芳菲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切,她轻轻在小姐耳边说了什么,随后,抬头道:“江公子,我家小姐可是等了您好几年,您就没有任何表示吗?” 须臾,江璟道:“我表示震惊。” 他无视主仆两人的错愕,垂下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嘲笑。 “如果我没猜错,白小姐嫁的人应该是陈兆吧?你护着肚子,必定是有了身孕,你如今来找我,还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陈兆知道你来吗?” 看她慌张的反应,那便是不知道。 白落雪落泪委屈道:“嫁给陈兆,实在是无奈之举,当时众将士内心摇摆不定,军心不稳,说爹和陈兆有了间隙,为了打赢胜仗,爹只好牺牲我,更何况,当时江公子又不在,我已经寻了你好几年,命运却跟我开了一个玩笑,非要在我成婚后,才见到你。” 回忆往事,她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的谎话或许很快就被揭穿,但在这一刻,她只希望江璟明白,她心中的情谊。 江璟手指微拢,原来陈兆带回来的女人便是白落雪。 白落雪抬起深情的脸,压着将要跳出的心脏,期待地说:“江公子,只要你不嫌弃,我依旧愿意跟你联系,我不爱陈兆,我只爱你,我给你细软、给你地位,只需要你陪着我就够了。” “6。” 久酥和江念吟实在是太好奇,便开始听墙角了。 江念吟抬头,好奇地问:“酥酥,六是什么意思?” 久酥嘴角勾起,该怎么解释呢,她轻声道:“单发一个数字‘6’,表示白落雪这段话很优秀,实在是令人折服。” “白小姐慎言。”江璟蹙起眉头,“原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话跟我说,却是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背叛之语,念及两家情谊,您请回吧。” 白落雪知道久酥在看她笑话,她激动道:“我不行,久酥就行吗?” “她行。”江璟听到提及的人儿,抬眼道。 白落雪倍感酸涩,心里滋生出嫉妒,她讥讽道:“久酥刚跟陈兆和离,就勾搭上你,她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她一介民女,能给你带来什么,你觉得我是颠三倒四的话,那她呢?她就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吗?” 不服!极大的不服和不满。 与生俱来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高贵的嫡女竟比不过和离过的农家女? 江璟望着眼前清晰的茶水,脸上浮现出柔光,久酥就像是一道光,猝不及防就照进来了,仿佛是他命中注定和三生等待之人。 “她与你不同。 你勾引有夫之妇,强行插足在两人之间,阿酥早就要与陈兆和离,她明目张胆的爱,胜过一切,在我们几个人当中,阿酥才是真正问心无愧之人。” 相比较而言,他更像是阿酥的污点。 风吹开窗户,门也随之打开,冷意袭来,白落雪回神,正巧看到趴在门前的两人,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她想跑,但不愿在久酥面前如此狼狈。 “姐姐,夫君还担心您会难过,原来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啊~” 久酥起身,笑意加深,有意无意地捏着嗓子,语句加重道:“哪有你跟陈兆快呐,孩子都有了,我差点就喜当娘,你说是吗?白妾室。” 妾室二字直戳内心。 白落雪闭眼将怒气憋回去,小贱人绝对挑唆那老婆子了,要不然婆婆知道什么正妻、妾室?她虚弱地踉跄几下,身旁丫鬟扶着,脸色苍白一笑。 “是,此事是我对不起姐姐,将军夫人的位置,随时留给姐姐,您何时回来,我跟夫君都会欢迎的。 不过你跟江公子在一起,这事儿夫君知道吗?他恐怕不会同意的,江公子要考虑考虑,陈兆最起码是个将军,你要是跟他抢女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搞在一起。 久酥笑道:“此事,跟白妾室无关,只要不是你嫉妒告状,他估计不会知道吧?” 白落雪握紧拳头,又是威胁。 “我当然不会告诉夫君,姐姐,借一步说话?”她走出屋子,撑伞肚子来到院子里,看着久酥只是简单走了几步,她胸中涌上怒火,“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久酥伸手举例子,回忆道:“故意摔倒,故意被烫着,故意说谎送燕窝,白妾室,我可不敢过去呢,你还真会吃人,骨头都不剩的那种血盆大口哟,真是吓人。” 白落雪是想用这种计谋,但被戳破,格外没意思。 她主动走近,低声,近乎哀求道:“江璟只是个流犯,不及陈兆身份尊贵,甚至不如一个平民,我不跟你闹,你回来吧,我给你金银珠宝,让陈兆宠爱你,你也别跟我抢江璟,可以吗?” 没想到,这女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久酥冷笑:“陈兆曾是我的夫君,你却抢走了,我与江璟又互生情愫,你又来横插一脚,白妾室是中毒了吗?我喜欢的人,你都要喜欢几分?” 白落雪咬牙,她生气反驳。 “是我!是我先认识的江璟,是我先喜欢的江璟。” “那么,你为何不与他在一起?你们共同在盛京生活了十几年,竟没有感情,恐怕,是白妾室的一厢情愿吧?”久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