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在未来徒弟面前树立一些良好的形象。 谁知道杨清流让自己这般下不来台! “谁让你这么贱的?” 杨清流淡淡的说了一句。 随后,便招呼武允儿来到近前,向青年介绍。 “晚辈武允儿。” “特来拜会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少女说的很客气,也相当得体。 两人还未结为师徒,以晚辈相称显然更为合适。 “叶梦书。” “在修行界有些名气,说不定你听说过我。” 青年浅笑,没有像先前那样端着。 而今这才是他的本性。 “您您是叶前辈?!” “那名红尘剑仙?” 少女捂着嘴,眼神放光,有一种不真实感。 修行界八大剑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叶梦书幼时因意外失聪,父母因此早亡,未踏入修行前过得很是凄苦。 作为瞎子,他不能像寻常人一般务工,只能去讨一点剩饭剩菜。 有的店家心善,见他可怜,生意好时,便会多给一些吃食。 叶梦书吃的很少,稍温饱后,就会将这些吃的分给一些乞讨的小孩。 这样的日子过了数年。 幸得有资质,被一修行人看上了,带入天剑宗。 他在剑途上很有天赋,虽目不能视,但心神很强大,自创心剑后,所向披靡。 又因其少时苦难,于红尘中摸爬滚打。 便被人冠以红尘剑仙的名号。 “哎呀。” “什么红尘剑仙,修行界的虚名而已!” 叶梦书口中谦虚,但下巴翘得老高,鼻孔对着杨清流,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 杨清流不答,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 他不明白这家伙在嘚瑟什么,好像谁不是个剑仙似得。 “允儿,过来拜师。” 他轻声招呼着。 拜师的仪式很快完成了。 一切从简。 少女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剑祖发了道誓,就这么被叶梦书收入门墙。 事实上,武允儿依然有些恍惚。 不过几日而已,她先后认识了两位传说中的人物。 一人与自己成了师徒。 另一人则有授剑之恩,可算半师。 传出去绝对要令无数剑修嫉妒的死去活来! 此刻,叶梦书直勾勾盯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少女。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令武允儿浑身起鸡皮疙瘩。 因为对方并未睁眼,是瞎子,可自己却有被注视的错觉,好似透明人,一切都被看穿。 “根骨不错。” “什么颜色的资质?” 叶梦书询问道。 武允儿沉吟片刻,看了眼杨清流古井无波的表情后,才鼓起勇气道:“回师傅,绿色。” “咦,绿色?” “不应该呀!” 叶梦书表情讶异,再次凝神投望少女,确认自己没走眼后,一脸的不解。 在他看来,少女这般好的根骨,资质最少也是第二档。 一旁,杨清流撇了撇嘴:“早跟你说过,那东西没什么用。” “就是那女人糊弄傻子玩的。” 他对那块石头很不满。 因为昔年真的上过当,出了大糗。 “你再诽谤宗主,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现在你可打不过我!” 叶梦书轻哼,趾高气扬。 同为八大剑仙,实力亦有差距。 当年没少被杨清流点菜,虽然收获颇丰,可总归是挨了揍,丢了脸。 今儿若是有机会,他自然想找回些场子。 “是吗?” “要不要来切磋一番?” 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贱样,杨清流一点不惯着,淡淡道。 同时,一股凌厉的剑气升腾,充斥雅庭,可怕到极致。 见状,武允儿先是紧张,随即而来的便是窃喜。 “打起来!打起来!” 她在心中暗暗鼓劲, 两大剑仙交手,绝对为世上最罕见的事之一,若被外人记载,完全有资格写进史书。 而且清楚两人关系匪浅,不会下杀手。 同为剑修,自己绝对能学到很多。 “卧槽,你恢复啦?” 感受着熟悉的剑势与气力,方才还大放厥词的叶梦书猛的缩了缩脑袋,一蹦三尺高。 “哎呀,大哥你早说嘛!”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藏着掖着!” 他笑容可掬,从主位上起身:“是小弟不懂事了,大哥请入坐!” 叶梦书一番话语真心实意,完全不像阿谀奉承。 当年真的被锤了太多次,整个人都有阴影,感受到这股剑势便要下意识的哆嗦。 “去,离我远点。” 杨清流无奈的拍开叶梦书的爪子,以手扶额,对这性子无可奈何。 就连武允儿也很无言。 因为这便宜师傅一点都不像剑仙,身上有种狗腿子的气质,打破了她的第一印象。 更与剑仙传中记载的性格大相径庭。 “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 她在心中默念,改变了认知。 片刻后,一名身着侍服的女人飘来,领着武允儿去办理入宗事宜。 临行前,叶梦书给了她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山峰的令牌。 并很郑重的告知,这牌子世上仅有一块,藏着无上机缘,连自己都未曾破解。 往日不离身,而今手无长物,只得将其作为见面礼。 叮嘱武允儿妥善保管。 少女先是狐疑,但看到对方严肃表情后,也不由得认真起来,点头称是。 “恶趣味。” “骗小孩做什么?” 望着武允儿下山的背影,杨清流抿了口茶,白眼道。 那令牌里哪有什么机缘? 不过是用陨铁雕刻而成,存下了叶梦书的气机,能够不激活阵法而已。 一旁。 叶梦书笑得很开心,龇牙咧嘴:“仙途漫漫,都像你修的清心寡欲怎么行?” “做不到像你一样。” 杨清流摇头,有些放空。 经历了太多,无法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过往的一些回忆令他伤心。 见对方如此,叶梦书也不再提这件事,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呢,我这弟子什么来历?” “天赋异禀,不会是你私生女吧?” 叶梦书挤眉弄眼,左右看了看,凑过去低声道:“你大胆说,我不会告诉师姐的!” 见对方又开始八卦,杨清流一脸无奈的摇头。 “朋友的遗孤。” “哪个朋友?” “吕景,你见过。” 闻言,叶梦书脑中浮现一道身影。 他确实同吕景有几面之缘。 那时对方的气血还很旺盛,犹如江河,如今他并未感觉有过多少年,没想对方就这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