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俊居高临下望着仰躺在地上的冉济，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在里面。</p>
七窍流血的冉济想要爬起来。</p>
奈何手里的云霄剑试了几次，都未能将身体撑起。</p>
“别动，你越动，死得越快。”</p>
听到常小俊的警告。</p>
冉济当真放弃了挣扎。</p>
本该清澈的眸子，已被黑色的血液充斥到看不见一丝光明。</p>
“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p>
冉济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每一个字，都痛得他面容扭曲。</p>
常小俊在旁边坐了下来。</p>
接着掏出一根精致的烟杆。</p>
装好烟叶点燃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后。</p>
他将烟杆递到冉济面前：“来两口？可以缓解疼痛。”</p>
冉济本来想拒绝。</p>
不过想来是实在痛得厉害。</p>
沉默片刻他又将头偏向常小俊。</p>
后者捞起袖子将烟嘴擦干净，这才将烟杆塞进对方嘴里。</p>
冉济应该从未抽过旱烟。</p>
抽了一口便剧烈咳嗽起来。</p>
黑色的血水从其嘴里跳出，乍一看就像有鱼儿在他嘴里吐泡泡。</p>
常小俊冷冷望着广袤的大地。</p>
“我是毒师，单纯跟你比剑的话，一成的胜算都没有。”</p>
冉济苦涩一笑：“我倒是忘了，天底下的毒师，好像从来都不讲武德。”</p>
常小俊闻言跟着笑了起来：“讲武德我就练剑去了，又何必从一开始就背负骂名，被千夫所指。”</p>
冉济似乎已经习惯了烟叶燃烧后那呛嗓子的味道。</p>
吧嗒吧嗒猛抽了两口。</p>
“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冉济好奇道。</p>
常小俊指了指立在不远处的扁担。</p>
“第一次交手的时候。”</p>
冉济愣住。</p>
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之前扁担从背水关方向飞过来的场景。</p>
“我记得，你的扁担只接触到了我的剑？”冉济吃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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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俊微微一笑：“我可是天下第一毒师，你说这话瞧不起谁呢？”</p>
“我还记得，自己并没有吸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冉济追问道。</p>
“你中的毒叫难回头，通常我会把这种毒药抹在一种会跳的蚂蚁身上，这种蚂蚁不仅只有跳蚤的大小，它还吃木头，而且这种蚂蚁很容易生气，我的扁担跟你的云霄剑碰撞的时候，它会以为你要破坏它的巢穴，所以便会攻击你。”常小俊解释道。</p>
“咳咳咳！”</p>
冉济闻言气得直咳血。</p>
刚才那种紧张的情况下。</p>
别说跳蚤大小的蚂蚁，就是指甲盖大小的绿头苍蝇，他都不见得会留意。</p>
常小俊轻轻拍打冉济的肩头：“别激动，死在天下第一毒师的手里，并不丢人。”</p>
“呼！”</p>
冉济长长呼了口气。</p>
认命般平躺在地上。</p>
“不抽了？”常小俊问道。</p>
冉济摇头：“咳得厉害，不抽了。”</p>
常小俊没有多话，将冉济手里的烟杆接过。</p>
然后掏出一块手帕认认真真擦拭起来。</p>
“按理说毒师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来救他。”冉济疑惑道。</p>
常小俊远远瞥了一眼陆天明。</p>
接着认真道：“你要死了，我就不跟你说假话了。”</p>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道：“我跟他有一个同样的仇人，我杀不了那个人，但是我觉着他应该有机会。”</p>
冉济闻言瞪大了眼睛：“你都杀不了的仇家，他有机会？”</p>
常小俊浅浅一笑：“你不要忘记，他现在才二十多岁，假以时日能达到何种高度，谁又知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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