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p>
陈三停止了抽搐。</p>
他的意识似乎也有所恢复。</p>
“二哥，你在吗？”</p>
听闻此言。</p>
陈二急忙再次握住陈三的手。</p>
“三弟，二哥在！”</p>
陈二声音忍不住的哆嗦。</p>
那握住弟弟的手，一直在紧张的摩挲。</p>
感受到了哥哥的存在。</p>
陈三嘴角露出微笑。</p>
“二哥，我看见大哥了！”</p>
听到这话。</p>
陈二的眼泪瞬间便淌了出来。</p>
陈三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p>
“二哥，大哥让我跟你道别。”</p>
陈二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p>
即便眼泪混着鼻涕淌进了嘴里，他都没有抬手擦一下。</p>
“三弟，你看看二哥，你看着二哥！”</p>
陈二抹了抹眼睛，可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p>
陈三双目朝天。</p>
眼珠子一动不动。</p>
“二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三兄弟饿得肚子痛，跑到山上去啃野果，我吃不饱，坐在地上哇哇哭吗？”</p>
陈二点头，哽咽道：“那时候你小子最娇气，我还说你以后长不高，谁知道最后咱三兄弟最壮的就是你！”</p>
“嘿嘿！”陈三咧嘴笑了起来，“还不是两个哥哥疼我，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都留给了我！”</p>
陈二说不出话来。</p>
一口咬在自己的小臂上，牙齿都崩裂了。</p>
陈三自顾说道：“大哥老实，那时候就你点子最多，山上吃不饱，你就带着我们去偷鸡鸭，你天生手臂长，个子又小，翻墙的事情都是你来，大哥负责在墙下给你垫背，你那小短腿一蹬，嗖一下就跳了进去，哈哈，有句话我一直没敢说...”</p>
鲜血哗啦啦从陈三嘴里冒出来。</p>
他一说话，气泡就咕噜噜的爆裂开来。</p>
“你说，二哥不生气！”</p>
陈二擤了把鼻涕，也不讲究了，就这么往裤腿上擦。</p>
陈三咧了咧嘴：“那时候虽然吃不饱，但你的体质喝水都胖，上墙的时候，就像一个长了手的皮球，我一笑，大哥就扇我，但是真的忍不住啊！”</p>
说着，陈三便哈哈笑了出来。</p>
陈二嘴角抽了抽，笑得跟哭一样难看。</p>
两兄弟就这么笑了小半晌。</p>
陈三忽地安静下来。</p>
“二哥...”</p>
“三弟，你说。”</p>
“我马上就要去陪大哥了。”</p>
“我知道的，大哥走的早，一定会罩着你。”</p>
“二哥...”</p>
“在呢三弟。”</p>
“我走以后，就剩你自己了，三弟不放心。”</p>
“娘的，你小子都是我带大的，有什么不放心的？”</p>
“哈哈，你个子矮，很容易被别人不当一回事，我要是不在，你指定要受不少委屈！”</p>
“别逼我扇你！”</p>
“你跳起来能摸着我膝盖吗，能扇着我的脸吗？”陈三笑得像个顽童。</p>
陈二笑不出来，抬手快速揉着眼睛。</p>
“哥！”</p>
“嗯，呜呜...”</p>
“三弟舍不得你。”</p>
“我知道。”</p>
“以后，照顾好自己...”</p>
“二哥会的...”</p>
陈三睁着眼睛走了。</p>
他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p>
只是再没有那个机会了。</p>
陈二抱着陈三，像一个小孩抱着大人。</p>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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