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样子，比前些年他爹去世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最后。</p>
老道让莫凡弯下腰，并同后者讲起了悄悄话。</p>
师徒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其他人不清楚。</p>
反正就看见莫凡面色逐渐凝重。</p>
甚至赌气的把头别开。</p>
而面对爱徒时总是笑嘻嘻的老道，居然也一反常态的生起气来。</p>
只不过因为他脸上本就有酒后的红晕，所以看上去并不是很吓人。</p>
但是一个不常生气的人生气了，那就证明他们所说的事情很严重。</p>
期间。</p>
龚书林看见老道有意无意瞥了自己一眼。</p>
至于莫凡，虽然没有望过来，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p>
最终。</p>
应该是做徒弟的莫凡妥协了。</p>
龚书林瞅见莫凡不情不愿点了点头。</p>
然后。</p>
本来还在生气的老道，突然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p>
那抹微笑，也成为了老道人生的终点。</p>
下葬那天。</p>
青松观所有人到场。</p>
天公不作美。</p>
下起了沥沥小雨。</p>
对于修行者来说，小雨淋不湿人，但却能淋湿人的心。</p>
老道的墓碑前摆满了酒。</p>
酒是莫凡带来的。</p>
原本以为他是为了孝敬仙逝的师父。</p>
没曾想是他自己喝。</p>
那么多酒。</p>
一天喝不完。</p>
于是，莫凡就坐在老道的坟头，接二连三喝了好几天。</p>
喝醉了就睡，醒来以后接着喝。</p>
期间不哭不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p>
有些人的悲伤就是如此，平平淡淡像水一般。</p>
但却也因为似水，那份悲伤可以变成任何模样。</p>
“师兄，大家都在等着你接替掌门之位呢？”</p>
龚书林上来找过莫凡很多次。</p>
每一次莫凡的回应都是“知道了”。</p>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p>
那天又下起了小雨。</p>
莫凡扔掉最后一个酒壶。</p>
同龚书林下了青松山的祖地。</p>
老道死了。</p>
龚书林的好日子也来了。</p>
他不知道老道临终前同莫凡说了什么。</p>
但他知道剩下的日子自己要做的，便是借着儿时玩伴撑腰，获取更多的修行资源。</p>
以及，抱仇泄愤。</p>
......</p>
“孔家灭门，便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对吧？”</p>
听着那些闻所未闻的往事。</p>
孔寒竹再按耐不住。</p>
这天底下，恐怕再难找到一个如同青松真人这样的好师兄。</p>
一个好师兄，又怎么会做出灭人满门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p>
哪怕孔寒竹之前一万个不愿意看见当年之事有所反转。</p>
可当下她却无法不动容。</p>
那个坐在师祖坟头默默喝酒的师父，一定不会是留影符所记录画面中手握青松剑的道人！</p>
看见孔寒竹情绪激动。</p>
青崖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p>
他用那双仿佛要掉出来的眼睛上下打量孔寒竹。</p>
接着阴仄仄笑道：“更准确一点来说，你才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孔家其他人，根本就毫无利用价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