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天。</p>
围墙上站着一排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p>
陆天明百无聊赖扔了颗石子出去。</p>
奈何这京城的麻雀不怎么怕人。</p>
始终未能消除那烦人的叫声。</p>
“兮兮还是不愿出来？”</p>
李寒雪端了个荷叶杯过来，里面装着京城特别流行的碧筒饮。</p>
陆天明摇了摇头：“再等等看。”</p>
说着，他接过荷叶杯嗅了嗅。</p>
随即又交还给李寒雪。</p>
“这里面有酒，今天喝不太合适。”</p>
李寒雪闻言诧异道：“你要动兵器？”</p>
陆天明含笑道：“不要紧张，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谨慎些总不是什么坏事。”</p>
李寒雪顺势倚在了陆天明怀里：“其实你不用每次都为了让我安心而骗我，因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但是一定要小心。”</p>
她的通情达理，令陆天明觉着周围的鸟叫都小了几分。</p>
庞兮兮最后还是决定要去看看自己的亲娘。</p>
只是昨天晚上陆天明提前做过预防以后。</p>
她看上去并没有多兴奋，相反有一股隐隐的忧愁在眉间挥之不去。</p>
“进去以后听我的，千万不能激动。”</p>
站在香酥院的门口时，陆天明再次叮嘱。</p>
庞兮兮默默点头，食指交叉显得有些紧张。</p>
男人逛瓦子，再正常不过。</p>
但是带着少女逛瓦子，还真就是怪事一件。</p>
陆天明刚进入大门。</p>
便有无数双眼睛齐齐望来。</p>
庞兮兮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p>
情不自禁便躲到了陆天明的身后。</p>
时值傍晚，酥香院人满为患。</p>
陆天明领着庞兮兮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张空着的桌子。</p>
位置不太好，靠近角落光线极差。</p>
可即便如此，庞兮兮仍旧低着眉眼，不敢抬头宛如犯错的小孩一般战战兢兢。</p>
到底是没走出过凉北的少女。</p>
如此表现情有可原。</p>
陆天明轻轻扯了扯庞兮兮的衣袖。</p>
同时安慰道：“有天明哥在，没什么好怕的。”</p>
庞兮兮默默点头，只敢偷偷打望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p>
但凡有男人望过来，她就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张躲避。</p>
两人坐不多久，有个长相平平的妇人晃着发福的腰肢走来。</p>
她左右瞅瞅，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庞兮兮身上。</p>
“给个价吧。”</p>
陆天明诧异道：“什么意思？”</p>
妇人笑道：“来都来了，还装什么，不就是卖妹妹吗，你不会以为故作矜持，我会多给你几个子儿吧？就你妹妹这种货色，在京城最多就值二十两银子。”</p>
庞兮兮吓得头都不敢抬。</p>
陆天明闻言蹙着眉头。</p>
若不是为了寻找庞兮兮的母亲，他指定爬起来给对方两个大耳瓜子。</p>
但现在还未见到人。</p>
他只能克制。</p>
不过，克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p>
陆天明伸手从袖中掏出个钱袋子出来。</p>
然后哗啦啦往桌上一倒。</p>
“你觉得我缺你那几个臭钱？”陆天明眯着眼不善道。</p>
看见桌上最少小五百两银子。</p>
那妇人顿时知道自己会错了意。</p>
立马将那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收将起来。</p>
然后谄笑道：“客官，怪我有眼无珠，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p>
要找人办事，心头再不爽，也得舍得银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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