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淮制作脸谱需要一定的时间。</p>
陆天明便决定这段时间不着急出去。</p>
所以翌日早晨，他便跟着赵歌韵来到了先灵殿。</p>
茶树镇带来的邪物也在一旁。</p>
由于前天晚上被张景淮一手夜幕伤了元气。</p>
这家伙到现在都还呆呆傻傻的，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p>
跟随赵歌韵来到先灵殿大门口。</p>
这里陆天明曾来过一次。</p>
想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环境，陆天明多少有些阴影。</p>
不过为了见见那个活了四百多岁的家伙，陆天明还是鼓起了勇气。</p>
刚跨过大门。</p>
赵歌韵便点燃了手提灯笼。</p>
伴随着灯光亮起。</p>
陆天明望见两边墙壁上画满了壁画。</p>
“这些，都是陛下的先祖？”陆天明大概猜到这里面是做什么的了。</p>
赵歌韵面色严肃，点头道：“后燕所有的皇帝，都在这里。”</p>
陆天明在心里默数。</p>
那画像居然有四五十个。</p>
想不到后燕三百来年的历史，竟然有如此多的皇帝。</p>
看来这后燕的龙椅之争，一直都很惨烈。</p>
目光随着那一幅幅壁画移动。</p>
当看到最后一幅还未完成的壁画时。</p>
陆天明不禁怔住。</p>
最后这副壁画，雕刻水平显然不及前面。</p>
而且从面相上，明显能够看出是个女人。</p>
再望见壁画旁的名字后，陆天明不禁有些动容。</p>
显然，只有已故的皇帝会出现在壁画上。</p>
而仍旧活着的赵歌韵突然出现在上面，颇有一种结局已定的无奈。</p>
陆天明站在最后那副壁画前。</p>
双眸在那张与真人差异颇大的脸颊上停留。</p>
与此同时，赵歌韵也出现在了壁画前。</p>
然后，陆天明就见赵歌韵手里拿着刻刀，不厌其烦的在那块玉带钩上刻线。</p>
赵歌韵的表情很平静。</p>
仿佛她所刻画之人，跟她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p>
如此景象，让陆天明想到了那些给墓碑刻字的工匠。</p>
这一瞬间，陆天明突然觉得赵歌韵很孤独。</p>
“陛下，一定要亲自动手？”陆天明轻声道。</p>
赵歌韵头都没回：“人早就死光了，朕不亲自动手，谁能帮朕？”</p>
“就不能不刻？”陆天明又道。</p>
闻言。</p>
赵歌韵回过头。</p>
看见陆天明表情颇为严肃，赵歌韵不禁勾起嘴角：“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难受？”</p>
陆天明不置可否。</p>
转而回道：“陛下最少还能活一两百年，草民觉着没这个必要。”</p>
稍作停顿，陆天明补充道：“哀莫大于心死，陛下似乎已经认定了结局？”</p>
听闻此言。</p>
赵歌韵不禁眼睛一亮。</p>
“你在关心朕？”</p>
陆天明欠身拱手。</p>
“难道草民不应该关心陛下？”</p>
赵歌韵眨了眨美眸。</p>
转过身继续用刻刀在石壁上雕琢。</p>
“人总会死的，哪怕是朕也不例外，这石壁乃天外陨铁所制，近两百年的寿辰看似很长，但对朕来说可能刚刚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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