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蒋慕不禁劝道：“燕兄，此刻不是内斗之时，钱财乃身外物，咱先逃出去再说啊！”</p>
精瘦男子只是看着马德发笑，并不作答。</p>
看样子没有收手的打算。</p>
马德吐了几口血，忽地说道：“你根本不是为了钱财，对不对？”</p>
精瘦男子哦了一声：“何以见得？”</p>
“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十年来，你何曾因为钱物跟我起过争执？我记得有一年，咱们抢了票大的。</p>
我说要跟你五五分账，你却只愿意拿两成，说什么出多少力，拿多少银子。所以，我不信你会为了钱财跟我翻脸。”马德眼里有些许无关肉体的痛苦。</p>
精瘦男子自嘲一笑：“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p>
说着，他抬手一把扯下自己的长须，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四五岁。</p>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记错了。”精瘦男子眼里忽地充斥着愤怒。</p>
“什么事？”马德奇怪道。</p>
“我跟你认识，可不止十年。”精瘦男子冷冷道。</p>
“不止十年？”</p>
马德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仔细盯着对方看，但怎么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p>
“当年杀的人太多，看来你已经完全忘记了。”精瘦男子摇头道。</p>
“当年？”马德懵了，“我每一年都杀很多人，你说的，具体是哪一年？”</p>
精瘦男子唰一下拉开衣襟，胸腔右边有一道早已结痂的贯通伤。</p>
他狠狠等着马德，眼神里传递出的仇恨，让其他人看了都不禁害怕。</p>
“二十年前，你十五岁的时候，在北境马家，杀了三百多口人，不记得了？”精瘦男子寒声道。</p>
此话一出。</p>
马德瞳孔猛地缩成一个点。</p>
他死死盯着精瘦汉子。</p>
似乎想从那张看过无数遍的脸上寻找答案。</p>
片刻后，他忽地惊道：“你你是马三？”</p>
精瘦男子扬天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跟你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到今天才把我认出来，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想过马家会有人活下来。”</p>
闻言，马德默然许久说不出话。</p>
“不说话？当初犯下的罪孽，二十年了仍然无法面对？”</p>
精瘦男子笑得异常凄厉，继续道：“我爹救了你这么个畜生，当真是上辈子做了大孽，恩将仇报，看来是你们这些异族骨子里就带着的。”</p>
旁边蒋慕不敢走，只得好言劝道：“燕不对，马三兄，当年马德兄也是走火入魔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也不是他的本意，虽然说让你放下仇恨不切实际，但是此刻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啊”</p>
“呸！”精瘦男子狠狠啐了一口，“他特娘的走火入魔？他入特娘的祖宗魔！他当初在我家井里下了域外的迷药，导致我马家三百多号人无力反抗，这畜生便拿着刀，一个一个的砍，边砍边笑，要不是我奶娘照顾我没时间吃那井水做的饭，仍有理智拼了命的护住我，这一刀，早就送我下地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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