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杜的口述后，陆天明放下笔，宣纸上一个字都没有落。</p>
“怎么了天明？”老杜疑惑道。</p>
陆天明收起纸笔：“难得出来一次，你让你家老爷过来把人逮回去，到时候你和孟少爷的关系不是直接崩了？”</p>
老杜苦脸道：“没办法啊，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再耗几天，怕是还没上路呢，就得累死在十里镇，何况万一惹到吹雪楼的人，我也没那个实力能护少爷周全。”</p>
陆天明忽然拍了拍老杜的肩膀：“要不这样，你回去给孟少爷说，晚上别关门，我给他介绍个人过来。”</p>
老杜满脸狐疑上下打量陆天明：“你给我们介绍人？”</p>
“反正你们现在也没招到人，试试有什么关系？”陆天明笑道。</p>
老杜一想，也对。</p>
陆天明本就是本地人，而且整天到处窜，认识的人又多。</p>
没准就真有那么一两个合适的呢。</p>
“行，那晚上我等你消息，你可要介绍个厉害些的过来，不然我明天就要给自己买棺材了。”老杜吐着苦水。</p>
陆天明点头，临走时忽地又叫住老杜：“酬劳方面能不能商量，一天加一两银子如何？”</p>
老杜为难道：“这事得由少爷决定，他花钱有原则。”</p>
“什么原则？”</p>
“女人随便怎么花，男人怎么随便怎么花。”</p>
陆天明嘴角扯动：“讲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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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明。</p>
孟知言和老杜一人端着碗蛋炒饭坐在店内。</p>
月光洒进来，映得人脸白森森的跟纸人一样。</p>
半眯着眼打瞌睡的孟知言猛地打了个寒颤。</p>
把嘴里还没嚼碎的半口饭吞下去后，埋怨道：“老杜，那秀才到底靠不靠谱？再不来，我可要关门睡觉了。”</p>
老杜也是一筹莫展。</p>
当时只说了晚上。</p>
也没说具体什么时间。</p>
现在都快到子时了，鬼影都看不见一个。</p>
当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少爷，再等等吧，要不你先去睡，我在这里守着。”</p>
孟知言盯着老杜那张白得吓人的脸，摆手道：“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如此操劳？”</p>
老杜丝毫没有被感动的意思：“少爷，我在这守着，有鬼也不敢来。”</p>
孟知言眨了眨眼，气急道：“少爷我会怕鬼？开什么玩笑？我本身就是鬼，在乎那玩意儿？”</p>
正说着，晚风从门口灌进来，把蜡烛给灭了。</p>
同时吹得门扇嘎吱响。</p>
孟知言一声惊呼，扔了筷子就跳到老杜身边。</p>
躲在老杜身后探出半个头，见门口什么都没有，便又若无其事坐回原位，开始用手抓那碗冷饭。</p>
“那不一样，真的鬼可是要杀人的，色鬼可杀不了人。”有一道声音突然响起。</p>
孟知言想都没想便回道：“我不也一样杀人，只不过是杀自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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