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叫上王天泽,直奔秦河监狱。等了半个多小时,见到了外出劳动的蔡小虎。</p>
蔡小虎见到乔岩,如同往日般开心,滔滔不绝讲着监狱里的事,压根没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严肃沉寂。</p>
乔岩看了看表,打断蔡小虎道:“虎哥,我记得你说过,帮助陈云松他们洗过钱,能把详细经过写给我吗?”</p>
蔡小虎一愣,笑容消失在脸上,良久道:“怎么好好地又提起此事,怎么,陈云松对你下手了?”</p>
乔岩面无表情道:“这次不是针对我,直接对我家下手了,作为儿子,我连我家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既然已经发起了挑战,我肯定不会低头,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不要工作了,也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p>
蔡小虎未出事之前,和陈云松是绝对地铁杆兄弟。出事之后,陈云松不想着如何替蔡小虎解围,而是急忙撇清关系先自保。他骨头硬,把所有事都扛了下来,丝毫没动摇陈云松的利益。可换来的,是对方一次也没来探望过他。</p>
蔡小虎倍感绝望,曾经亲密无间的盟友在大难来临之际各自飞,谈什么过命的交情,一文不值。刚进来那段时间,他心里气不顺,恨不得将其一并拉进来。但考虑到自己的家庭在金安县,还需要日后关照,硬是咽下了这口气。</p>
随着时间推移,蔡小虎心胸变得豁达,早已把此事放下了。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到头来什么都不是。为自己而活,比什么都强。如今,乔岩再提此事,思绪不由得拉回血雨腥风的年代。</p>
沉默了许久,蔡小虎道:“乔岩,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靠你的力量是扳不倒陈云松的。实话和你说,副省长孔景龙是这条线上的,肯定会替他说话。还有上面,也有人帮衬着,有些事我不能说。他对你的迁怒,肯定还是丁光耀时期的事。”</p>
“这样吧,你回去和蔡伟说,让他去见见陈云松。就说我说了,让过来见我一面。有些话,我来和他说。不管买不买面子,知道我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还不识抬举,我帮助你帮他弄下来。”</p>
蔡小虎这么做,是在替乔岩惋惜。年轻人做事比较冲动,有时候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真要是因为此事葬送了前途,得不偿失。以他现在的势头,前途不可估量,等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再回过头对付陈云松,轻而易举。</p>
蔡小虎继续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更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若一时冲动失去了所有,那就再没机会翻盘了。我可以帮你,但要考虑好,对方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就算有了线索,不一定能掌握证据。就算有证据了,上面有人保他,照样无济于事。”</p>
乔岩已经想好了,道:“虎哥,家都没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不管他有多大能耐,我就是要和他死磕到底。至于事业,本来就是让我背黑锅的,现在不替他们背了。大不了离开体制,换得一身自由,或许比现在过得还好。”</p>
“探视时间到了,请离场吧。”</p>
狱警推门进来打断二人的谈话,蔡小虎呆坐一会儿,缓缓起身道:“你再考虑考虑吧,想清楚了告我,我支持你。”说完,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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