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书上前一步，微微垂眸凝着她，唇角笑意分明，眼中却在短短几息内，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p>
平静的面容下，是姜缈看不到的海啸。</p>
各种担忧害怕、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她还活着，真好。</p>
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饿了吗，我请你吃饭。”</p>
姜缈顿时眼睛一亮，一把卷起用来垫屁股的半块裙摆，“走走走，我知道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味道可好了。”</p>
说完便抬脚带路。</p>
墨北书落下她半步，目光流连在她身上，清冷的眸子里染起一抹温柔。</p>
小姑娘长高了些，几月未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p>
听沈南说，她能在雷劫中活下来，是因为有三个人为她挡下大部分劫雷。</p>
听到这件事时，墨北书在心中问自己，愿不愿意为她挡雷？</p>
他默默回答自己，他愿意的。</p>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p>
他终究只是个凡人，不过是徒劳送命而已。</p>
她，到底是与他不同的，她是天上的仙，是云端的雀，是哪怕他倾尽全力、粉身碎骨也跨越不了的天渊……</p>
墨北书在背后，像个小偷般贪婪地凝视着少女的背影，对自己说道：就这样吧，见过花开就好，又何必在意花为谁而开？</p>
姜缈将墨北书领到醉京楼，预料中的宾客盈门，门庭若市只存在预料中。</p>
此刻正是饭点，偌大的酒楼门庭冷落，无人问津。</p>
姜缈急忙冲进去，大喊陆丹彤的名字。</p>
陆丹彤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跟个幽灵一样从二楼飘了下来。</p>
看着她有气无力道：“曾姑奶奶，这么好的天气您不睡觉怎么来这儿了？”</p>
“……”姜缈拉着她，“这么好的天气，先把之前的分红结了吧。”</p>
陆丹彤：“……”</p>
揉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说道：“昨夜我喝多了，还没跟您说起这事儿，正好今日跟您说说。”</p>
姜缈直觉不好，当即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先上茶吧。”</p>
小二倒是机灵，之前见姜缈和墨北书进来，便去拎了茶壶过来。</p>
麻溜地给三位倒上热茶。</p>
陆丹彤这才注意到姜缈身后的男子，对方气质高贵，一看就是权贵。</p>
但也只是对墨北书微微颔首，当做打招呼了。</p>
姜缈一口气将热茶灌下，见陆丹彤不喝，催促道：“快喝啊，你怎么不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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