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趣，鬟别百日当挖目相看，不然都看不透灯草的文化水平。</p>
姜缈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现场哭丧，就觉得，怪好听的。</p>
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打拍子。</p>
众所周知，演唱会打拍子是会传染的，百姓们犹豫片刻，渐渐加入打拍子的队伍。</p>
跟姜缈姑娘一起打过拍，此生也算共乐哀。</p>
人群中，一个小娃盯着姜缈好奇地问自家娘亲，“娘，这个姐姐像是活的呀。”</p>
他娘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指着姜缈脚下说道：“你看姜缈姑娘脚下都没影子呢，活人哪能没有影子？”</p>
小孩儿抬头看了看天色，“可素，今天是阴天，大家都没有影子呀。”</p>
他娘虎着脸说道：“你甭管影子不影子的，皇上都说她已经死了，那就是死的。”</p>
小孩儿委屈地撇了撇嘴，还想据理力争，“可素……”</p>
刚可素，又挨了自家娘亲一下。</p>
然后身后传来一道感同身受的声音，“小弟弟，不要试图跟大人讲道理，他们只会打你，等你长大了，他们打不过你了，才会跟你讲道理。”</p>
“真的吗？”小孩儿懵懂地望着身后的少年。</p>
池戈幽幽叹息一声，“真的，哥就是受害者。”</p>
“啪”的一声，景湛的巴掌甩到他后脑勺，斥道：“别乱教小孩儿。”</p>
池戈对着小孩儿做了个“你看到了吧”的脸色，小孩儿急忙回头，悄摸着站离自家娘。</p>
大人好可怕，他要快点长大。</p>
人群最后，姜沣踮着脚尖，目光落在姜缈身上。</p>
小姑娘看起来跟活的一样，手脚灵活，表情还跟从前一样，灵动得像个小精灵。</p>
不由得想起幼时他们三兄弟带着她玩的场景。</p>
有一次，他们带姜缈去放风筝，风筝线断了，三兄弟就跑去追风筝。</p>
小小的姜缈在后面扯着喉咙喊：“前面的小孩儿，走慢点，前面的路的可不好走啊……”</p>
原本他已经忘记了姜缈这句话，可此刻，这句话莫名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p>
而他也仿佛懂了，早慧的妹妹很多时候说的话都有深意。</p>
是啊，前面的路真的好难走啊……</p>
如果，如果他们没有赶走妹妹，路一定会好走许多。</p>
可明明姜缈去年生辰的时候，他们还握着彼此的手说：</p>
是哥哥和妹妹啊，是未来为彼此撑腰的人；</p>
是吵完架还会为彼此说好话的人；</p>
是可以彼此呼来唤去的人；</p>
是彼此打过凶过，还会叫哥哥妹妹的人……</p>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p>
姜沣捂住脸，无声地哽咽起来，努力想要挤进人群，想要去看妹妹一眼，想跟她说哥哥错了。</p>
想送她最后一程……</p>
蓦地，一股大力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从人群中拖了出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