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油子

“哎，大哥，今天这么快的吗？” 见动静逐渐停了下来，楼下的小弟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发出了疑问。 “谁知道呢，有可能跟男的和跟女的还是有些差别吧。” 另一个小弟继续喝着酒说道。 “不对，有问题，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大哥一般完事都会吃东西的，不会这么安静。” 这是之前推着张生过来的那个二号小弟说的话。 …… 场面霎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连一直在喝酒的那几个小弟都停下了动作。 “快走！去看看！” 其余的小弟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都齐齐起身，向着楼梯口跑去。 “咚咚咚咚咚！” 十几号小弟全都齐刷刷的往这楼上跑。 这里的小弟基本上都属于是王胖子阵营里面的核心人物了。 全是王胖子的心腹级别的人员。 这个小镇的总人数也就两三千人，几大势力的人，基本上都有几百的样子。 这些在镇里平时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时候他们全都慌慌张张的往上跑。 “哎哎，你们都干什么呢？王大人说的他办事这段时间都不准有人过去的。” 老女仆带着其他两个女仆，一直守在三楼的楼梯口，见到这群小弟，慌慌张张跑上来，连忙拦道。 “让开！你没见这动静很奇怪吗？大哥恐怕出事了！” 二号小弟跑在第一个，直接一把推开了老女仆。 浩浩荡荡的十几号人，直接往着房间里面跑去。 “砰！” 本来开门吱嘎作响的大门，被直接轰了开来。 “大哥？大哥！” 领头的二号小弟急切地呼喊着，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王胖子。 “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二号小弟直接鼻涕带泪的趴在了王胖子的身上。 不过随后他就感觉到了王胖子身体上的不对劲，一脸震惊的抬起了头，看着剩下的小弟们。 “大哥……他死了！” 二号小弟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的颤抖，瞳孔都放大了许多。 其余的小弟们全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带领他们多时的王胖子就这么死掉了。 “这家伙也没气了！” 总算是有人注意到了张生，不过探了探呼吸，也同样是没气了。 而且这样子一看就凄惨了许多。 “二哥，怎么办？” 剩下的小弟里面，有一个望着二号小弟问道。 嘿嘿，没想到吧，他就叫小二，当然，现在晋升为二哥了。 “先收拾一下，把这里打扫一下，我们要好生的把大哥埋葬了。” 二哥一脸悲伤地看着王胖子的尸体说道，一手还捂住了脸。 但掩盖住的脸下面都已经笑开了花，看样子是早有篡权的打算。 其余的小弟开始七七八八的忙活起来，抬尸的抬尸，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 “二哥，这家伙的尸体怎么办？” 刚才报告张生尸体的那个小弟出声问道。 “这家伙啊？扔了吧。” 二哥看了一眼，已经破破烂烂的张生的尸体，随手挥了挥，他可没有那样的癖好。 “好的！” 那小弟收到命令，立马抬着张生就往楼下走去。 外面的夜幕已经很深了，虽然因为两个月亮高悬在天空之中。 就算是夜晚，依旧显得十分的明亮。 “真可惜，这2000通用币就这么没了。” 肩负着扔掉张生尸体的那个小弟掂了掂手上的尸体，遗憾的说道。 不过他同样也没有和王胖子一样的兴趣，只能听从命令去找个地方把张生扔了。 “就这吧！” 按理来讲，尸体是不能出现在城里面的，若是被执政官发现了，那肯定会避免不了事端。 不过对于这个小弟而言，张生是被王胖子杀掉的，就算是被执政官发现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王胖子已经死掉了，再说就算真的要论罪，那也是论到二哥身上。 看到路边的小巷子里面堆满了垃圾，而镇外也还有一段距离。 这个小弟直接就一把把张生的尸体扔了进去，随后拍了拍手，潇洒的转身离开。 “咚！” 张生的尸体和垃圾堆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唔……” “谁呀？大半夜乱扔垃圾！” 一个略微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从垃圾堆里响起。 随后，一个老年虫人从垃圾堆里面坐了起来，随后缓缓的来到了张生的身边。 “这是？人？” 老虫人这视力好像有些不好，直到接触到张生的身体之后，才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死的吗？” 感受着那略微有些僵硬的躯体，老虫人有些疑惑，这尸体显然没死亡多久，还是热的。 “算了，关我屁事，睡觉！” 这老虫人也是心大，就算是发现了尸体也一点都不慌乱。 慢慢又爬回他刚才的位置，直接躺下继续睡起了他的大觉。 垃圾堆小巷里面又再次回归了平静，只剩下老虫人平缓的鼾声。 第二天，太阳初升，晨光洒进了垃圾堆小巷，张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哎呦！这哪呀？给我干哪去了？怎么这么臭？” 张生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迷茫，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王胖子的房间死掉的才对。 “谁呀！昨天半夜这么吵，今早上还来吵我。” 老虫人坐了起来，用着这里的方言，十分不满的抱怨道。 可能是早晨的光还稍微有些刺眼，老虫人的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 张生这也才注意到，一旁居然还有一个老虫人在那里睡觉，不过刚才这老头说的啥，听不懂啊。 “老头？你是谁？这是哪？” 张生一下子戒备起来，生怕这个老头是王胖子的手下。 “标准语？” 老虫人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 “我是谁？问得好！这镇上谁不知道我老油子？来到我这地盘，你居然还这么猖狂？” 老虫人还完全没有发现张生就是昨晚上他摸到的那具尸体。 “老油子？没听说过，不过我本来也不是这里的人。” 张生听着老油子这一口流利的标准语，很是惊讶。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话这么标准，连之前那个拍卖师都比不上。 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老油子这声音太难听，标准是标准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生收起了些许，因为这个老油子在这脏乱不堪的垃圾堆小巷里面而产生的轻视心理。 “老油子先生，这是哪里啊？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既然能够交流，张生也就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不过老油子听到这句话，仿佛是被说中了什么痛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是萨兰斯小镇，可以说是我的故乡吧。” 犹豫了一下，老油子还是出口回答道。 “话说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里？” 光线也渐渐缓和了，老油子一边向张生问道，一边眯着眼向他看去。 不过在看清张生的时候，表情忽然愣了一下。 “你是昨晚上的尸体！什么情况？你怎么活了的？” 老油子很是惊讶，慢慢的朝着张生移动了过来。 张生这才注意到老油子的行动很是不便。 从阴影的角落走出来的老油子，身高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左右。 不光是因为年老而驼背引起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膝盖以下的部分都已经没有了。 而他的移动也是靠着一个类似于滑板的小装置。 不光如此，老油子的左眼也被挖掉了，那个位置是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黑洞。 虽然张生活的算是有那么一大段时间了，但还是没有真真实实的见到过这么凄惨的人。 明明外表都可以在街上卖惨了，但却显得很有生命力，看着反而更加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