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内侍来传旨的依旧是神都鳞卫,但并非曾经的那些,毕竟那些神都鳞卫已经死了。
所以上回来浑城传旨的事,他们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只见姜望明明看见他们,却故意无视,有神都鳞卫便朝着内侍说道:“陛下旨意大于天,浔阳侯此般蔑视,便是冲撞圣恩”
但他话还没说完,内侍就咬着牙说道:“所以呢,你想怎么着?去送死么?”
神都鳞卫不解道:“虽然当初黯妖王的声音传遍琅嬛,却也没证据,陛下亦未说什么,难道大人真觉得姜望会是仙人?他不接圣旨,无视我们,前去质问怎会是送死?”
内侍想着这些鳞卫不愧是神都里的摆设。
不提姜望仙人的事,上回来浑城传旨的老内侍之死,他很清楚,那可是他们宫里的内侍总管,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虽然老内侍是死在妖怪之口,但事实怎么回事,不是显而易见的?
结果陛下什么都没说。
老内侍死了竟是白死。
而且姜望在神都先是闹了教坊司,再是毁了潜龙殿,几乎是无所顾忌,视神都规矩如无物,他真就嫌命长了去得罪?何况这里并非神都,是浑城,是浔阳侯的地界。
他心里当然也很气,可再气又能怎么样?
“别忘了,妖患初起时,浔阳侯离都,陛下有派遣薄青副统领护卫,但时至今日,薄青副统领仍然下落不明,他是死是活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吧,可这件事依旧不了了之,并未彻查。”
神都鳞卫们的脸色终于变了。
“您是想说,薄青副统领是被浔阳侯给杀了?”
内侍面无表情说道:“在靖城的时候,有目共睹,薄青副统领还活着,是在问题平息后,薄青副统领离开靖城找寻浔阳侯,结果一去不返,而浔阳侯回了靖城,仅剩的三名神都鳞卫,明明跟随浔阳侯离开,却同样彻底渺无音讯。”
他看向神都鳞卫们,说道:“虽然只是猜测,但无论怎么想,都和浔阳侯脱不了干系,最关键是陛下没有过问,浔阳侯有多得圣恩,你们就该清楚。”
神都鳞卫们沉默。
内侍说道:“继续等着吧,浔阳侯总不能一直不接旨。”
覃境婆娑。
极北荒漠里。
有人独行。
他披素色长袍,手提酒葫芦,在某处位置顿足。
朝着周围打量几眼,把酒葫芦挂在腰间,又往掌间呸了两声,搓搓手,然后攥起拳头便砸了出去,空间一阵动荡,显出一座寺院。
寺院里很快就响起脚步声。
院门大开,跑出不少僧人。
他们一脸警惕。
毕竟能让隐世的菩提寺直接现世,来者非同小可。
“何人在此喧闹!”
没有人认识披素色长袍的人。
那人乐呵呵笑道:“曹朴郁前来拜访空树大师。”
哪怕道出名号,僧人们依旧茫然。
西覃第一武夫自然如雷贯耳,但清楚第一武夫姓名的却没几个。
不等僧人们有反应,寺院里便响起一道声音,“真乃稀客啊。”
曹朴郁笑道:“原来空树大师果然没在闭关啊。”
僧人们退至两旁,双手合十。
空树僧言道:“曹武神此来何事?”
曹朴郁笑道:“有些手痒,想来与空树大师打一架。”
寺院里陷入静谧。
禅室中,通莲僧很惊异说道:“那便是大覃第一武夫?”
能被称为武神的,世间只有两人,西覃只有一位。
但他很不解的看向空树僧,问道:“曹武神为何突然要找大师打架?”
空树僧没有说话。
曹朴郁的声音再次响起,“空树大师怎么不接茬啊,我既来了,不打一架,可是不会走。”
空树僧笑着摇摇头,说道:“那便打一架。”
话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禅室。
曹朴郁也转身又步入荒漠。
西覃绝巅的两位人物一战,却未受瞩目。
但玉京里,吕涧栾在眺望,虽然看不着,依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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