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找出乌啼城自身的问题,要么找出阵术欠缺的关键是什么,才能给予最有力的进攻。 两件事都很难。 但相比毫无头绪的后者,前者貌似更容易些。 陈符荼执棋的手落下棋盘。 伴着啪的一声轻响。 殿外也有脚步声响起。 来者正是梅宗际。 “殿下,有消息传回来了。” 陈符荼伸手示意对面落座。 梅宗际迟迟未坐,面上有异。 陈符荼微微蹙眉,接着又咳了几声,艰难平复后,问道:“没成?” 梅宗际点头说道:“负责观望的人传回消息,动手的人是到了浑城,而且也想办法入了栖霞街,然后就没了动静,他不明情况,亦不敢贸然接近,可持续几日都依然没动静,且亲眼见着栖霞街以及凭阑街口有黑焰军甲士出没,结果就确凿无疑了。” 陈符荼眉头皱得更深,说道:“所以是全军覆没?” 梅宗际说道:“当时姜望已赴都,如被抓了活口,甚至得知点什么,理应会的,而且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刚开始还能剑指苦檀青玄署,说他们欺君徇私,但过了这么久,朝堂前面一直不吭声,等若默许,陛下此时说不知情,谁信?” “依我看来,父皇也不会借这种事向姜望发难,没有实质意义,我站出来说,更没意义。” “我相信,父皇要的是一击毙命,要么能实质给姜望造成伤害,要么就不做,通过黯妖王一事,父皇的态度,也很让人琢磨不透,或许这里面仍有我不知道的事。” 梅宗际想了想,说道:“当时我在场,不论黯妖王认定姜望是仙人的理由是什么,表面上唤醒漠章意志就是为了杀姜望,可漠章意志直接对上黄统领,也没怎么在意姜望。” “哪怕姜望骇人听闻的朝着漠章意志拔刀,但后者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就站着让姜望又斩一刀,若真是仙人的话,漠章意志应该先杀姜望,哪会很快又被黄统领转移视线。” “所以要么黯妖王弄错了,要么姜望和黯妖王之间的确有事,漠章意志许从黯妖王的记忆里得知情况,可事实上,终究还存在难以理解的问题,但姜望或许非妖,也绝不会是仙。” “只是姜望身边的那一尊正神,当着许多人的面显现,护住靖城,都至少表明了姜望的特殊,姜望和仙人有关,是必然能确凿的事,杀姜望容易,可有正神护着,能怎么办?” 陈符荼蹙着眉,话虽如此,可他总觉得父皇没有明着对姜望下杀手的原因,不会这么简单。 梅宗际看了眼陈符荼,稍微犹豫,说道:“刚得知的消息,陛下出宫去了四殿下在宫外的府邸,虽然没待太长的时间,但这确实是十几年来头一遭。” 陈符荼眯眼,说道:“青玄署的事刚过去一日,父皇就突然去见了老四,怕是事出有因啊。” 梅宗际说道:“殿下觉得这两件事有关?” 陈符荼说道:“很显而易见,秦敖的记忆被动了手脚,是让甘梨都无法察觉异样的手脚,那不是明摆着是大物所为么?但秦敖肯定没资格接触大物,可你别忘了,神都里还有一位快被遗忘的大物。” 陈符荼冷笑道:“若没有把老四扯进来,很难想到是哪个大物会帮秦敖,因为无论怎么想,都没理由,秦敖再是青玄署下一任首尊的候选人,在真正大物眼里,无非是个小人物。” “何况大物行事,何须动此般手段?直接告知父皇一声,明着保不更简单?父皇总该给面子,耍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还瞒着父皇,他想干嘛?再是大物,还能有国师,有陛下大?” “纵是大物,身俯朝堂,有些事也不能肆意妄为,想徇私可以,但话不说一声,自主行事,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大物的心出问题,那可不是小事。” “平常怎么样都无所谓,想凌驾皇权之上,绝无可能!” “绝对强大的力量的确可以无视世间所有规矩,但除了国师,谁敢在大隋称绝对强大?” “有国师压着,他们能无视大部分规矩,却不能无视所有规矩,何况神都有镇守神,有琅嬛神,有区别于大隋气运的帝王气运,所以纵是毫无修为的皇帝,也不是谁想凌驾就凌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