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心能连伤三人,确实是磨刀老人出手。他就是在旋风钻中,加入自己的元力。 至于上官倾城的灭魂赋,也是被他收入虚空中。 上官倾心见姐姐如此狠毒,有着刹那间的恍惚,磨刀老人便是利用这个空隙,将灭魂赋收走。 以他超常的修为,在场众人,一个也看不出来。 不过上官明心知道自己的斤两,最后被他猜出来了,也在磨刀老人的意料之中。 磨刀老人见上官倾心流下两滴眼泪,对老头说:“师父,那个女娃娃,也真是狠毒,伤了丫头的心。” “你看还有必要,宰了那个小子么?” 原子也不想杀人,便回道:“你等等,我来看一下。” 他说看一下,却将好眼闭上,用黑窟窿眼盯着上官倾心。 磨刀老人看看他,又瞧瞧上官倾心,觉得莫名其妙。 可过了一小会,老头郑重其事的说:“不行,八面纯阳心,还不够完美,仍然有瑕疵。” “那个小子必须杀了,只是要改下策略。” 磨刀老人先是说:“真的假的?你就这么一看,能看出她的内心?” 老头反问道:“我的话,你还用怀疑?” 磨刀老人说:“那倒是。” “不过你说改变策略,此话怎讲?” 老头道:“丫头因为姐姐的心狠,已然伤心欲绝。若是再当着她面,将那小子杀了,我怕物极必反,反而会害了她。” 磨刀老人问:“那你要怎么做?” 老者想了想,说:“那小子是个废人,他要离开黑水谷,一定是丫头哥哥送他。” “咱们在半路上将他杀了,丫头哥哥会告诉她。而丫头没亲眼所见,虽然也会伤心欲死,这个度却刚刚好。” 磨刀老人道:“明白了,这就去办。” 他大袖一甩,面前出现一根树条,上面还连着叶子。 磨刀老人三下五除二,叠成一个鸟型。再从额头闪过一缕金丝,没入鸟型树条中。 磨刀老人再随手一抛,树鸟竟扑棱着翅膀,于虚空中飞走了。 原子问:“你准备找谁?” 磨刀老人答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老头不屑的说:“你磨刀山的人,我认识七八成。有些本事的人,我都认识,你说是那个?” 磨刀老人笑道:“正好这个人你不认识,但你也绝对想不到是谁。” 原子盯着他说:“看来这个人,跟几个娃娃有关系啊,他到底是谁?” 磨刀老人回道:“师父,就许你有秘密,不许我有点心思了?我可不会告诉你,只要帮你事办成了,你管他是谁呢。” 老头也没再追问,指着外面说:“两个小崽子在吵什么?” 磨刀老人转头朝外看,老头却冲他闭上好眼,以瞎了的窟窿洞对着他。 磨刀老人似有觉察,可老头一触即回,又看着外面问:“他们在吵什么?” 磨刀老人看着老头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老头否认道:“你那么大本事,我是个废人,能对你做什么?” 磨刀老人不信,疑惑的说:“刚才我觉察出一丝异样,像是来自你的眼神。” 老头指着他骂道:“小八瞎子的,神经兮兮的。你还没说呢,两个小崽子在讲些什么?” 磨刀老人深深看了一眼,也没再深究,回道:“丫头让小子滚蛋,小子却不肯走。” 老头道:“丫头对这小子,还真是不错。她是怕连累小崽子,才赶他走的。” 磨刀老人说:“看来,我们得助丫头一臂之力,将那小子赶出黑水谷。” 老头道:“不错,正好借机下手。” 磨刀老人手搭上老者肩头,正要闪身出虚空,老头忽然问他:“上官慕晓是谁?跟丫头有什么关系?” 磨刀老人向前跌出一步,完全是被惊道了,他的眼中略过一丝杀意,淡淡的说: “师父,你果然能看穿人的心里。这手本领,可不可以教给我?” 老头虽然不看他,也感受到杀机,但他丝毫不惧,答道:“这是天生的,你也学不来。” 磨刀老人皱着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说:“上官慕晓是洞天峰的峰主,也是上官家族的老祖。” 老头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有意思,她家老祖杀了小崽子,丫头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一出现在石面上,磨刀老人便出言驱赶,让段誉赶紧离开。 明面上是帮上官倾心,实际上暗藏杀机。 上官明心既怕磨刀老人,也不想段誉留下。他专门去长风客栈,将段誉接到黑水谷,是看妹妹相思成疾,不忍心她受苦。 那知段誉来了,两人竟生出情愫,大有永结同心的意思。 上官明心知道段誉有妻子,他也见过钟灵。仅此一点,便让他不满。 再说段誉是个废人,又怎么配得上天赋极佳的妹子? 只是上官明心不说,怕妹妹听了难过,装作不知道,或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现在有了磨刀老人出面,他正好借此机会,将段誉送回客栈。 也不管段誉愿不愿意,拉着他就跳上裂缝高台,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裂缝离地面近百丈,段誉想回去也不能,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出了裂缝,走了里,段誉还念念不舍,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上官明心有些于心不忍,劝道:“别看了,我妹不能上裂缝,更不能出谷的。” 段誉无奈的叹息,他也真是没想到,上官倾心忽然如此决裂,有磨刀老人守护,大家都可以安然无恙,她还赶自己走。 上官明心看穿他的心思,谨慎的四下看看,确信无人后,这才小声的说: “你也别怪我妹,她其实为了你好。你别看磨刀老人在,他会看在老头子面上,尽心尽力守护我妹。” “但是对于你,却未必肯管。这些个高手,行事往往出人意表。” 段誉这才豁然开朗,明白了上官倾心,实是一片良苦用心。 不过还是惋惜的说:“才来了四天,又要回去了,我真想多陪陪你妹。” 上官明心最怕这个,又不好明说,表情迟滞,肌肉僵硬。 他拉着段誉的手,向前疾奔,说:“我们快走吧,别被贱人发现了。” 约莫跑了十来里,进了一处山谷,段誉实在吃不消,喘着气说:“咱们休息下,我实在跑不动了。” 上官明心看他确实累了,这里离黑水谷近二十里,加上地形复杂,就算放他离开,也回不到黑水谷,这才放开了段誉。 段誉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喘气一边问上官明心:“我们来的时候,是走的这条路吗?” 上官明心不假思索的说:“对,就是这条路。” 段誉问:“怎么我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野花?” 上官明心一直注视着段誉,也没在意周围情形。 这时抬头一看,漫山遍野的鲜花,开的十分灿烂。 花种不同,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上官明心初时没在意,回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已经过去了四天,开花很正常。” 段誉想想也是,便没有再问。 可上官明心抬头看看天,发现日头有些昏黄色。又发现周围的树木,有恍惚之感。 这才大叫一声:“不好。” 他一个健步窜到段誉身边,紧张的四下张望。 段誉急忙问:“怎么了?” 上官明心答道:“我们进了别人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