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悲悯

三天后，吴北闵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的，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和叶永兴在花丛中奔跑，在公园里依偎，在商场上拼杀。 他现在还不知道，更大的噩耗还在等着他，慢慢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老婆还没回来吗，接到我择盛了吗。我们家老四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潸然泪下，吴玉山和他老婆郭文、吴北闵的三妹吴玉馨，还有叶琳韵和丈夫邵东风，小秘书莫思思也在场，在众人外围远远看着自己老板，看的出来，她也很在意自己老板的安危。 吴北闵并不是没有清醒，而是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他依旧觉得是在做梦。 很快他的梦被进来的两位警官打破了，“吴先生您好，我们是来给您通报贵夫人交通事故的结果。” 两位警官面露难色，有口难张，犹豫了一会儿，“此次事故是由前方一辆即将下匝道的大卡车没有收住油门，发生了侧翻，您夫人的商务车跟在后面，车速过快，发生的碰撞，而后面的轿车同样没有幸免，最严重的是轿车后面还有一辆载满货物的重卡，来不及刹车，发生与前车挤压，商务车和轿车都严重扭曲变形，后面连续15辆车发生不同程度的追尾碰撞，此次事故，您夫人车上6人全部遇难，包括两个婴孩。” 两位警官也是红着眼睛读完通报，泪花在眼珠里打转，“请吴先生节哀。” 吴北闵痛不欲生，几经昏死，在场的众人除了两位男士，也是泣不成声。 两天后，怀着沉重的心情，吴北闵回到自己的家里，站在家门口，已经是物是人非，与家里的女主人如今是阴阳两隔，片刻仿佛听到了一双小情人在叫“爸爸，抱抱”，一个坚强的童声想起，“爸爸，我可比你聪明，我要娶比妈妈还要漂亮的媳妇儿”，他慢慢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抱着枕头久久不能平静。 又过了两天，吴家要举行葬礼，为6人同时举行葬礼，这对吴世闵打击之大，呼吸都变得困难。在可控的范围里，帝都叶家的重要成员几乎全部到场，叶永兴的爸爸叶城运妈妈东方秀珠，就连叶家老大叶家家主叶城枫，远在米国叶永兴的三叔叶城生，叶永兴的爷爷叶建国，路都走不动，快到100岁的了，都到了现场。 叶建国示意随行人员把自己轮椅推到孙女墓碑面前，抚摸着孙女的照片，真是好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永兴，你做到了，爷爷替你高兴，家族替你高兴，见到你的奶奶告诉她，爷爷快到下面去陪她了。 众人听到叶建国这番话，默默不语。 葬礼结束之后，其他人都陆续离开，只有吴北闵和叶建国坐在六座新坟面前，久久不愿离去。叶建国本想问吴北闵以后的计划，但是看到他神情落寞，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独自一人推着轮椅慢慢朝山下走去。 “永兴，咱们的一双小情人还没有让爷爷赐名呢，你就给她们取个名字吧，照顾好我们的儿子。也照顾好老四她们。”吴北闵靠着叶永兴墓碑，自言自语说到天黑，泪水也流到天黑，直到第二天天色微微发亮才依依不舍离开众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