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悦,非但整日躲在家中抱怨不休,还对白云兴的艰辛毫不体谅。 直到有一回,他们被逼入绝境,若再不想办法找到食物,便只能活活饿死。 至此,高悦才万般不情愿地首次踏出房门,与白云兴一同外出寻觅物资。 终于,在一个不知道被搜刮了多少次的荒废超市里,他们惊喜地发现一处似乎存有食物的地方。 然而,乐极生悲,那里竟有好几只凶悍无比的丧尸。 丧尸们一嗅到生人的气息,瞬间变得狂躁异常,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朝他们猛扑过来。 白云兴有和丧尸交手的经验,就是同时对付一两只丧尸,也不在话下。 但这回,同时遇到四只就有些吃力了。 他以为,高悦能同他并肩作战、携手应对。 怎料高悦一瞧这阵势,当即如惊弓之鸟般迅速躲进角落,浑身颤抖着说道: “你去,你去解决它们。” 白云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他深知高悦贪生怕死,全然不顾他的死活。 可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冲向丧尸。 在这激烈的争斗中,白云兴数次置身于生死边缘,险些命丧丧尸之口。 所幸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仅存的一丝幸运,他找到了丧尸的致命破绽,奋力一击,将其毙命,这才侥幸成功脱身。 回到暂时的藏身之所,白云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首次冲高悦发起了脾气。 “你当时就不能和我一起面对吗?你怎么就这么自私?”白云兴愤怒嘶吼,声音因愤怒与恐惧而变得沙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哼,要不是你没本事,我们怎会过得这般凄惨!”高悦刻薄回应,眼神中毫无愧疚,只有对白云兴的指责。 两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且凶狠的争吵。 尽管尚未就此分道扬镳,可彼此之间的感情却已出现了难以弥合的裂痕,远远比不上往昔的亲密与和谐。 其实,以白云兴的能力和本事,倘若他独自一人去谋求生存,绝非是什么艰难之事,甚至能够过上远比当下更轻松的生活。 然而,白云兴的心底始终铭记着曾经与高悦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即便高悦在末世降临后的种种行为让他心寒、让他愤怒,他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抛弃她。 于是,白云兴依旧如往常一般照料着高悦,给予她关怀和保护。 而高悦或许也是在这场争吵过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目前还需要依赖白云兴,才能在这末世中继续存活下去。 所以,她暂时收起了自己的任性和骄纵,不再肆意妄为地“作妖”。 二人就这样在这不见天日的末世之中,苦苦挣扎,艰难地谋求生存。 终于,在他们差点被饿死的那一天 ,被官方的救援人员找到,这才终于获救。 白云兴本以为到了基地,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没想到,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刚到基地的头一个星期,二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虽然居住的地方简陋,吃的也只是简单的干粮和稀粥,但好歹有免费的吃喝,还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然而,一个星期的“新手保护期”过后,官方就不再提供免费的援助了。 一切都要靠幸存者们自己养活自己。 白云兴和高悦都是普通人,没有异能。 为了活下去,白云兴每日天不亮就挣扎着起身,在基地里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寻觅工作的机会。 他那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越发单薄的身影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眼神中燃烧着对生存的渴望和坚定。 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却又那么决然。 而高悦呢,整日游手好闲,非但不寻思如何谋生,就知道怨天尤人。 有一日,白云兴不知历经了多少艰辛,好不容易才谋得一份搬运货物的工作。 那货物沉重如山,每搬动一件,都好似有千钧之力压在他的肩头,令他感到筋疲力尽。 汗水如注般湿透了他那破旧的衣衫,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砸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声响。 他的双手因不断的摩擦被磨出了血泡,每一次触碰货物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为了能有一口果腹之食,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哪怕嘴唇被咬出了血痕,也不肯有半分松懈。 当他累得几近虚脱,拖着仿佛被铅块灌满的双腿,迈着沉重无比的步伐回到住处时,却发现,高悦竟把他那份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也给吞吃了个干净。 “你怎么能这样?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却”白云兴气得浑身颤抖,话到嘴边却又哽在了喉间。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得不成样子。 “谁让你这么没用,连吃的都弄不来更多。”高悦冷漠地说道,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充满了嫌弃。 那目光如冰冷的利剑,直直地刺向白云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不仅如此,为了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稍微好上那么一丁点,高悦竟不惜出卖灵魂与身体。 她在基地里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使出浑身解数去攀附那些稍有小权小势的男人。 她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身姿扭捏作态,尽显娇柔之姿,全然不顾及白云兴的感受。 在她心里,白云兴早就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累赘包袱。 有一次,白云兴无意间瞥见高悦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角落里亲昵地交谈。 那男人的手不规矩地搭在高悦的腰间,而高悦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白云兴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瞬间沉到了无底的深渊,冰冷和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双眼失神,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 曾经的誓言、共渡的患难,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尽管内心痛苦万分,但他还是试图说服自己,选择相信高悦,认为这只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