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孤还是太纵容你了。”季尧冷冷的看着她。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敢像阮枝这样屡次惹怒他,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季尧承认自己偏爱她,但不代表他能接受阮枝心里有别的男人。
不迁怒她,只是杀了那个男人而已,已经是季尧最大的退让了。
可惜站在阮枝的角度,狗皇帝对她,就像对待阿猫阿狗,高兴了就逗一逗,时不时还要逼她看犯罪现场。
杀鸡儆猴的戏码她看的懂,不就是想驯服她吗,可她偏不。
“陛下是天子,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不过是杀几个人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是我认不清自己,恃宠生娇,我脑子有病才会觉得你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人知道她的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讨厌?原来这才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季尧那颗本来就冰冷的心,此刻却像是被人一拳击碎,让他难受至极。
阮枝也不好受,气的胸脯起伏不停。
“放了钟峻。”
说完,阮枝摸了把脸,发现脸蛋有些湿润,一摸眼睛才知道自己还是没忍住不流泪。
她其实是有点泪失禁体质的,特别是在生气的状态下,经常控制不住的流泪。
以往同父母吵架时也是如此,每次都让人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季尧猛的起身上前,压迫感十足的靠近阮枝,将手里捏碎的笔壳随手一扔,下令道:
“去,传孤旨意,马上赐死钟峻。”
阮枝:“你敢!”
“孤有何不敢?”
两人谁也不低头,僵持了两秒,男人不耐烦的看向一旁的泰安,呵斥:“还不快去。”
阮枝大喊一声:“站住!”
泰安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听从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子。
见他真的要去宣旨,阮枝待不住了,哒哒哒跑过去拦住泰安,“站住!”
“过来!”季尧威胁地看着她。
阮枝没在怕的,肾上腺素飙升,一把反扣住殿门,气势十足地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季尧你个小心眼!”
季尧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制住乱动的阮枝,阴恻恻地威胁她:“孤看你是不想活了。”
“对,不想活了。”阮枝用更大的声音盖住他,“来,杀了我。”
“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完,手掌移到她纤细的脖颈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折断她的脖子。
阮枝闭上眼睛等死,反正她不能接受因为自己的原因害死无辜的人,不然一辈子都要良心难安。
与其后悔一生,不如现在给她个痛快。
脖子上的大手不断用力,她痛苦的皱紧了眉头,脸蛋憋的红彤彤的,窒息感渐渐包围了她。
真到了这一刻,阮枝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害怕了。
不就是死吗,人总是要死的。
回不了家对她而言生不如死,思念犹如附骨之蛆,折磨的她寝食难安。
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她留恋的存在。
血色蔓延在季尧的眼底,暴虐充斥他的脑海。
犯病的男人眼前一片模糊,此时此刻他只想毁灭一切。
泰安见状心下一惊,连忙跑过来,“陛下,冷静啊!”
一滴泪顺着阮枝脸颊落在了男人手上,烫的他瞬间松开了手。
“咳咳咳——”
阮枝靠着门框滑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咳着。
季尧清醒了一点,咬牙吩咐:“送她回宫。”
泰安如蒙大赦,慌张的扶起阮枝,“娘娘,奴才带您先回去。”
阮枝推开他,盯着眼前眸红如血满脸阴狠的男人,拧眉问道:“你怎么了?”
季尧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念头,恍惚中看到还在原地的阮枝,怒喝:“滚!”
好心当成驴肝肺,阮枝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骂他:“疯子!”
泰安欲哭无泪,“娘娘,您快些离开吧,陛下发病时任何不能留下。”
“哦。”阮枝冷漠的表示知道了,但她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