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阮枝好像一直没变,却又比从前更加执拗。
“陛下这下可要伤心许久了,毕竟他那么喜欢阮枝,哈哈。”皇后挺开心的,毕竟她心中的大敌已了,这后宫尽在掌握之中。
“娘娘,陛下那边…”
“不用管,男人嘛,再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强逼这人家去死,用不了多久一样会把人忘在身后的。”
还有一点她没说,这后宫的新人不断,谢安乾又能伤心多久呢。
上书房,
谢安乾呆坐了许久,一旁伺候的李公公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心里却也震惊阮枝的决心。
他也是一路走来的见证者,哪里能不清楚陛下和阮枝也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如今竟走到这个地步。
“陛下,可要用膳?”李公公轻声问了一句,没听到答复,也就不再多嘴了。
两人就这样,静默无声。
突然,谢安乾嗓音沙哑的问:“你说,她就这么厌恶朕吗?”
李公公:这叫我怎么说。
“陛下,阮姑娘的性子一直是这样。”
他只好委婉的提醒一下,两人都清楚阮枝的性格,根本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摆弄的人。
以前还能因为心中的情爱等待,如今不想等了,那就没人能拦得住。
“是,她就是这样的人,是朕的错,朕不该逼她的,是朕的错。”谢安乾说着说着,便抬头看向房梁。
他是帝王,帝王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下去吧,朕自己待着。”
“是。”
李公公出门后,看着自己小徒弟要凑上去送茶,连忙拦住人,“今晚谁也不许打扰陛下。”
“干爹,陛下……”
“不该问的别问。”
“是。”
第二日,阮府举报丧事,来的人不多,只有一些阮枝同龄的玩伴前来祭拜。
阮父对此早有预料,这丧事他也不是给这些人举办的,他就是要谢安乾明白,阮枝因为他死了。
谢安乾看着阮府门口的白幡,迟迟未动。
“陛下,可要进去?”
“不用了,阮家不欢迎朕,朕便不去添堵了。”
最重要的是,阮枝不待见他,他怕阮枝见到自己生气。
待日后九泉之下相见,还希望阮枝看在他护着阮家的份上,对他少几分怨恨。
第二天一大早,阮家便带着家产,浩浩荡荡上了船。
宫里的谢安乾也一早收到了阮父的辞呈,他也允了。
一切好似风平浪静,皇后还以为这位陛下记恨阮枝宁愿去死也不愿入宫,心里正在嘲笑阮枝的愚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两年,后宫进了一批秀女,皇后除了每月规定的那两天,根本见不到皇上,更别提宠爱了。
甚至是有些嫔妃竟然敢直接挑衅,而曾经的郡主早就被磨平了棱角,除了忍受,竟无法子。
没办法,陛下的心实在是太偏了,她得不到帝王的喜爱,得到的只有母家被抄,儿子离奇死亡,还有无时无刻围绕着她的勾心斗角和算计。
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甚至有些羡慕果断抽身离去的阮枝。
又是一年乞巧节,
“娘娘,大皇子的生辰礼准备好了,您可要去上柱香?”
“走吧。”
没等她走出殿门,门口传来太监细尖的声音,
“陛下驾到。”
谢安乾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他看到苍老了许多的皇后,自己的结发妻子,表情没有一批的波动。
“陛下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李德贵,你来说。”谢安乾吩咐一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拿出一卷圣旨,宣读。
“废后?你要废我?哈哈哈。”皇后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谢安乾冷冷的盯着她,“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废了你已经是朕宽宏大量。”
皇后也冷下了脸,干脆承认道:“是,我让人给你心爱的女人送去毒药,也是我让人在她耳边传消息,都是我做的,怎么了?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好,我偏要你们天人永隔,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令她意外的是,谢安乾没有生气,只是问她:“你知道皓儿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儿子,皇后带着恨意的眼睛动了动,哪怕早就这个猜测,可总是下意识避开。
如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竟然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虎毒尚不食子,你知不知道。”
说完,女人就想扑上去抓男人的脸,谢安乾退后一步,让人压住她。
然后凑到对方耳旁,低声道:“当然是因为这个位置不是你们的,你们自然应该乖乖退位。”
他说过,皇后的位置和太子的位置,只能是阿枝和他们的孩子的,谁都不能挡路。
“你可以废了我,你为何要害我儿?”皇后的目光痛苦又痛恨的看着这个自己倾心了将近十年的男人,心中又悔又痛。
谢安乾:“朕不喜那个孩子,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不得好死,呸!”
谢安乾不屑的看着她,想到年少时几人的纠缠,有些乏味,甚至都不愿多看一眼地上的人。
阮枝离开了,仿佛也把他的情绪带走了,让这位九五之尊真成了那祭台上冷冰冰似的人物。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皇后来来回回念叨着,神智有些不清。
谢安乾厌恶的皱了皱眉,随后,他留下一句“疯婆子”就离开了。
独留身后的尖叫声传来。
被两人如此在意的阮枝,早已经开开心心的来到了她的目的地——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