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苜苜听见楼梯动静。</p>
一回头，她看见了卢希用手背擦泪，却越擦越多。</p>
泪彻底止不住了。</p>
这孩子，年龄十六岁。</p>
身高和长相，不过十四五岁，严重营养不良，压低了骨龄，挤压了身高。</p>
以至于他看起来才一米六五左右。</p>
叶苜苜站起来，拿起茶几上纸巾，走过去递给他。</p>
“怎么哭了？”</p>
“这是纸巾，用这个擦眼泪，才不会越流越多……”</p>
他接过，抽出一张把眼泪擦干净。</p>
他走下楼梯，把打包的一大包剩菜剩饭放桌上，然后整理好衣裳。</p>
对叶苜苜下跪，深深磕了三个响头。</p>
“神明，多谢您把我留在这，可，可是……”</p>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哽咽的说不下去了。</p>
叶苜苜问他，“你不想留吗？”</p>
他努力摇头，“不是，我很想留，这里的生活太好了！”</p>
“吃的好，穿的也好，我还有自己大大明亮的房间，房间里有电视、有浴室、洗手台……”</p>
“一切好的似在做梦！我是身份卑微的死士，我怕梦醒了，一切都没了！”</p>
叶苜苜道：，“怎么可能？”</p>
“再说你都挣钱了，去外面随便租一套房子都是这样的，没我家好罢了！”</p>
“而且，你取得身份证，就是有身份的公民了，能够上学，等毕业后，买房，买车，娶媳妇……”</p>
“再也不是死士，知道吗？”</p>
他嘴唇颤抖翕动，最后又给叶苜苜磕了一个头。</p>
他深呼吸，眼睫毛上还挂着颤抖的泪珠，眼色坚定，下这辈子最大的决定。</p>
“神明，我愿意留下来！”</p>
叶苜苜把他扶起来，“以后再也不要动不动给人磕头下跪，在我们这……”</p>
“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对我下跪，听见了吗？”</p>
卢希含泪点头。</p>
“我知道的，可您是神明，不是陌生人！”</p>
这家伙开始嘴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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