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沉浸在玉城的原石早市，完全忘记了时间。</p>
直到上午九点多钟，原石区域的赌石客逐渐散去，成品区陆陆续续出现搬着各色收纳箱的货主。</p>
何垚在高明的催促声中、在货主们忙着摆货展示的忙碌中，结束了跟国内市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p>
“阿垚老板，我选了两个地方做咱们在国内的根据地。一个是姐告的店面、一个是瑞丽城里德隆夜市的摊位。具体最后选哪一个，你来定夺。”</p>
高明指着面前一间卷帘门紧闭的店面，“就是这一家。我托了好多关系、找了好多人！要不然就这地理位置，根本留不到今天……”</p>
何垚的注意力却全被不远处另一家店面给吸引过去。</p>
两个懒洋洋的缅国阿弟，正扬着手里不剩几根毛的大扫把，敷衍的扫着地面上的报纸碎片以及黄胶带。</p>
高明顺着何垚的视线看过去，撇了撇嘴，“是家蒙包料中介店。生意好到老板的眼睛都快长头顶去了。咱们选的这家空店，面积比那间大，那老板就惦记上了。各种挖墙脚。到现在还贼心不死呢。”</p>
说话间，店里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p>
冲着两个阿弟吆喝，“他么的，会不会干活？扫个地扫的到处都是灰！我这茶喝还是不喝！一天天就知道混吃等死……”</p>
骂着骂着视线扫到了这边的何垚跟高明，脸上的表情愈发不善，“我就说出门乌鸦当头叫。原来是要碰到这种晦气人！”</p>
高明立刻不甘示弱的回敬，“那你应该反省一下，是不是丧良心的事做多了。小心报应找上门才是你更该担心的。”</p>
“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死跛子，倒是牙尖嘴利。以后我非把你满嘴尖牙一颗颗拔个精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他么手里有几个子儿？心里没点13数吗？识相的赶紧退了你的押金给老子夹着尾巴滚！”</p>
高明额头青筋暴起，眼瞅着就要冲上去跟对方扭打在一起。</p>
何垚反手拉住他，“跟房东打电话，咱们今天就可以把房租跟合同敲定下来。”</p>
对待这样的人，根本没必要用自身短板去较劲。</p>
高明冲店老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p>
蒙包料老板狠狠瞪了何垚一眼，“小子，跟我比邻将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敲锣打鼓等着你们关张大吉，租金打水漂的一天！”</p>
何垚只是微微一笑。</p>
今天这个决定，看似是一时意气用事。</p>
其实从刚才高明介绍情况起，何垚就已经做了决断。</p>
原石生意每天跟大大小小的料子打交道，便于存放的问题要放在首位。</p>
摊位租金成本低，但腿脚不便的高明每天带料子进出，多有不便。</p>
搞不好还要再给他配一两个人手，算下来还不如一步到位租间店面。</p>
“阿垚老板，房东说十五分钟就能赶到。咱们在这等一会儿？”</p>
高明扯着嗓子喊给那店老板听。</p>
尖锐高昂的鸭叫振聋发聩。</p>
何垚伸手掏了掏耳朵，“瑞丽有几家这种蒙包料中介店？”</p>
高明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似乎……两家？对，顺着路往前再走个几百米，还有一家。不过那家的规模没有这家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