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没表态，捏起一串烤肉咬起来。</p>
乔琪不耐烦的催促道：“阿垚老板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你看看尽早给我一份可行性计划报告。咱们把后面的进度敲定一下。”</p>
何垚开口道：“我手上所有的料子，加在一起还有五吨以上。小矿主觉得，消耗这批料子的过程中，有多大希望能重新开发一个相对稳定的供货商？”</p>
乔琪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阿垚老板，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终端市场的行情你说我不够了解，我承认。可源头市场你想诈唬我，那可没戏。”</p>
“你以为每个矿业公司都像我们，愿意往下兼容？大部分都还是在延续以前的生意观念。他们宁愿少赚点钱，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阿垚老板，我是你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我其实可以选择别人，但我对你一见如故。更愿意把这个机会给你。”</p>
乔琪说话带着一种睥睨何垚的优越感。像是笃定何垚除了她给的路，别无它途。</p>
何垚抓起手边的啤酒瓶，跟乔琪手边的碰在一起，“小矿主，感谢你青眼有加。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有缘再合作。”</p>
乔琪正在撸串。听到何垚说的话，立刻将手上的竹签往桌上一丢，“你别后悔！”</p>
后不后悔何垚不知道。</p>
但他是个男人，从来到缅国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承受着所有人居高临下的恣意妄为。</p>
如今何垚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p>
赚钱很重要。但做个能说“不”的人，对何垚来说也同样重要。</p>
要不然，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p>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乔琪的时候，何垚的自尊心变得格外敏感强烈。</p>
乔琪站起身深深看了何垚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p>
一直默不作声地马向雷，一边嚼着烤肉一边咕哝，“这小矿主说的也没什么大问题。除了态度差了点……你没必要跟她上纲上线，先答应下来，后面慢慢走着瞧呗。你今天这是吃错药了？”</p>
阿朗呲着牙嘿嘿笑道：“亏你还是个男人。一点都不了解咱们老板的心思。”</p>
何垚仰头干掉酒瓶里剩下的酒，半真半假地说道：“跟女人打交道就是麻烦。之前看她们矿业公司的行事作风，还以为这小矿主会是个不一样的。如今看来……也就那么回事。”</p>
顿了顿，又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咱们只有靠自己才最牢靠。前面能蹚出她这条路，后面就会有更多。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p>
话是这么说，何垚心里也明白。跟乔琪谈崩了，意味着自己后面的计划全面崩盘。</p>
这让他难免烦躁，酒不醉人人自醉。</p>
等到散场，已经满身酒气，路不成行。</p>
其他阿弟们三三两两结伴走人，阿鬼也带着老头和囡囡先行一步。</p>
最后就剩马向雷跟魏金还留在原地跟何垚撕扯。</p>
好几次马向雷嫌他慢慢吞吞走的磨叽，想把他扛在肩膀上带回去，都被他挣开。</p>
就在马向雷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时候，路上往来行驶中的车辆前头灯，晃亮了前方一道身影。</p>
乔琪冷着一张俏脸，就那么站在那看着他们。</p>
魏金扯了扯马向雷，示意赶紧走人给两人腾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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