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点头，“你说得对，咱们时间有限容不得浪费。下次再看见我磨叽，记得敲打我。”</p>
马向雷嘿嘿干笑两声，“这我拿手。就怕你这小身子骨经不住三拳两脚的……”</p>
何垚连个白眼也懒得翻，一马当先奔往解石店。</p>
阿朗现如今看到何垚，那跟见了没区别，放下手上的活计就迎了上来。</p>
“剖！把那条蟒化龙剖出来。”</p>
何垚没一句废话，一上来就甩出自己的最终决定。</p>
蟒化龙表现这年景下并不常见。</p>
等在解石店里的客商货主们，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支棱着耳朵往两人这边凑。</p>
阿朗将料子掏出放在店中央的木桌上，找出蟒化龙的一面，开始用油性笔在隆起的两侧点点、画线。</p>
“差点连我也给唬住了。这怕不是正经的蟒化龙哦。连个龙鳞纹都没有……这顶多算个化龙失败的走蛟吧。哈哈哈哈……”</p>
说话的是个光头胖子，说话粗声粗气大大咧咧。</p>
虽然未必存了坏心，但这种狂放的态度，以及大笑时扯动着左耳廓上方头皮处的青绿色纹身，一如英叔驱鬼的画符，潦草又让人看不懂。</p>
实在很难让人将他跟好人联系到一起。</p>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跟上，“你这话可不对……这部分皮壳风化的这么严重，就算真有你说的龙鳞纹看不出来也正常。这风化痕迹，还能有这种密度。妥妥化成了。里面表现不会差。就看能缠几分色了……赌石要会活学活用才行……”</p>
前面半截话倒是还好，就是最后这句，几乎立刻引来光头纹身男的不爽。</p>
并且连带着迁怒到这块莫湾基以及货主何垚的身上。</p>
“老子搞原石运输十几年，经手的料子数量不上亿也成千万计。这是蟒是蛟又或者是龙，老子闭着眼都能认出来！这要是化龙，老子今天把脑袋拧下来留这儿。你既然是货主，敢不敢跟我赌一赌？还是你们哪个不服，要跟我比划一下？”</p>
面对光头这番“老子就是不服”的言论，何垚并不准备予以理会。</p>
今天身边跟着马向雷，他还真不怕这滚刀肉耍横。</p>
而且本来也就是话赶话拱出来的火，没人接过一会儿也就翻篇了。</p>
偏偏这些赌石客当中，总有那么几个闲下来就难受的话痨。</p>
有人接话道：“这位老板，你运的是原石，玩的也终究是车。懂车性知山路，一劳永逸。我们赌石断的是的玉、凭的是眼。六大场区八大场口，往浅了说就那么几种皮壳。要真是你以为的这么生搬硬套跟开车一样，那我们还赌哪门子石相哪门子玉？都去开车得了，个个都是云霄飞车的老司机。”</p>
这话一出，光头的双掌重重拍在桌子上。</p>
有过一次料子落地开花经验的何垚，眼疾手快的将桌子上的莫湾基抱在怀里。</p>
生怕光头一个激动，料子重蹈上次的覆辙。</p>
这时候阿朗也已经顺着蟒化龙的隆起，在料子皮壳上连好了线条。</p>
跟何垚交接料子的时候，阿朗压低声音说道：“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跑运输线发家。财力上去了，智商没跑赢。只知道脱裤子蛮干的土财主。赌石九赌十输，就剩个嘴了……知道的都知道……”</p>
原本他是开解何垚，怕他冲动。</p>
却不想，何垚立刻醍醐灌顶举一反三，笑着看向光头，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老板准备怎么个赌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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