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找来陈武的直属长官,多少能打听到些什么,见殷元竟一问三不知,李君羡果断放弃幻想直奔营帐外走去,尉迟宝林几人见状连忙紧跟了出去。 此刻的营帐外,早已聚集了近二十余名第七旅将士,显然是守门卫兵依照李君羡先前指示,刻意召集而来的。 一见到营中主将,到场的百骑营将士们纷纷躬身见礼,对此,李君羡并未给予回应,而是用深沉阴冷的目光不断来回扫视着众人,看的众人心里直发慌,其中有几个胆小的,甚至被盯的浑身轻微发颤。 “你们之中可有担任队正职务的?” 并未扫视众人太久,李君羡在给了一波眼神威压后,冷漠开口道。 “启禀将军,小的小的王坤,现任百骑营第七旅二队队正!” 李君羡话音刚落,在场将士中慌慌张张的走出了一人。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方脸男子,虽然看上去高高壮壮的像个莽汉,但面对李君羡这位营中主将,显而易见的还是有些拘谨和畏惧。 “七旅二队队正王坤是吧,很好,你来告诉本将军,昨天你们旅帅陈武带你们出营,到底干什么去了!”李君羡冷声质问道。 王坤闻言脸色骤变,在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后,略显心虚道:“将军,这这恐怕不好说吧。” “没什么不好说的,本将军要听实话,不得掺假!”李君羡厉声逼问。 “陈旅帅他他带我们前往太平山截杀神武营统兵总管、驸马都尉秦勇了。” 能感受到李君羡语气中散发出来的寒意,王坤自知隐瞒不下去,只得说了实话。 “果然如此,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擅自出兵去截杀一位朝廷命官,难道不怕掉脑袋吗!” 虽然事先已有所料,可亲耳自属下口中得到证实,李君羡还是气的当场爆了粗口。 “擅自出兵?不,将军,不是这样的,陈旅帅说是奉了是奉了您的密令行事,若非如此,我们怎敢全力配合啊!” 被李君羡的话吓了一大跳,王坤急忙解释。 本来他觉得有尉迟宝林等外人在场,不想将话说的太直接,可未经营中主将许可而擅自出兵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他不敢揽罪上身。 和王坤的表现如出一辙,站在他身后的第七旅将士们,也都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一个个脸上也都跟着露出了着急之色,只是苦于身份地位太低,没敢为自己辩解。 “狗屁,老子什么时候给陈武下过密令,你身为第七旅队正,大小也算一军官,难道忘了咱百骑营调兵的规矩了么,没有本将军盖有虎符印鉴的手令,你怎敢配合陈武调兵出营执行截杀任务!”李君羡大声怒斥道。 “将军,属下自知有罪,可这可这也不能全怨小的啊,陈旅帅调兵出营,一开始是说进行御马操练,是出了营之后,才告知我等您所下达的秘令; 陈旅帅是我第七旅的直属统领,我等身为其下属,怎敢质疑他的命令啊!”王坤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道。 “将军,王坤所言不无道理,陈武调兵出营截杀秦勇一事我事先并不知情,可刚才听了这么多,我也算是明白了; 此事归根结底还由陈武假传密令引起的,确实不能过多怪罪下面的将士,毕竟他们也只是依长官命令行事,说句不好听的,昨天换做你我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直属长官不是么。” 在一旁听了许久,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由,殷元主动站出来帮王坤求起了情。 “闭嘴,身为我百骑营帐前右偏将,同时也是陈武的直属长官,麾下将士出了这种事,你自己尚难辞其咎,哪来的脸在这帮别人求情!” 一点面子没给殷元留,李君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李叔父,您先息怒,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再生气也挽回不了什么,依小侄愚见,既然证实了问题确实出在陈武身上,咱们还是进宫面见陛下如实上奏吧,我相信陛下肯定会派人详查此事还你清白的。” 很清楚李君羡冲属下乱发脾气,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尉迟宝林缓步上前开口劝道。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面露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李君羡在将屈突诠和殷元喊到一旁细声交待了几句后,领着尉迟宝林兄弟二人踏上了返京之路。 太平山,练兵校场。 在秦勇给出的高额赏钱的激励下,体力与耐力最差的两百火匠兵,很快便被选拔了出来。 并未关注余下一千八百人的跑操情况,秦勇让牛力单独带着淘汰出局的两百火匠兵前去找李震做名册登记,而他则带着马骁返回到了自己的帅营。 返营后小小的休息了一下,秦勇便坐到案牍前开始写起了奏折。 不同于昨晚那份让尉迟宝林转交给李二的奏折,秦勇这一次写奏折,主要是想向李二索要战马和肉,毕竟他先后已经当着李震、段瓒等人的面许下了承诺。 手中奏折才写到一半,突有营中卫兵来报,秦理携两名家仆驾车前来造访。 闻听秦理到了,秦勇直接下令将人带来帅营,而他自己则加快了写奏折的手速。 一刻不到,秦勇便草草的写完了手中奏折,也恰在此时,秦理带着王铁柱和其贴身仆从宋勐自自营帐外走了进来。 “大哥!!” 自军中见到秦勇,秦理显得异常兴奋,直接飞奔上前给了秦勇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小子又贪觉了吧,这马上都要用午膳了,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到?” 没好气的掐了掐秦理的肉脸,秦勇故作严肃道。 “嗨,这还不都怪那侯元亨么!” 秦理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他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听说陛下在北衙禁军中新组建了一个神武火器营,还让你总管一营兵马,并拥有自主任命军中武职的权利,一大早就去家里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