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骁以前是贼?” “你是不是疯了,连盗贼也敢留在身边当贴身随从,秦伯父知道吗?” 本来还对马骁的印象不错,一听对方是盗贼出身,李崇义和尉迟宝林立时变了脸色,由于太过激动,甚至都忘了此刻在外驾驶马车的人正是马骁和王铁柱。 见李崇义和尉迟宝林看不起马骁的出身,秦勇脸色骤然一冷:“盗贼怎么了,太平盛世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去当贼,再说了,马骁自号侠盗,以前偷取所得财物全都用去救济穷苦百姓了; 偷盗为人不为己,如此高尚的品性,别说做我随从了,就是做我朋友都绝对够资格,不对,他早就已经是我朋友了!” “愣子,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他以前是个贼的事实,咱们都是王公贵族出身,要是让人知道你堂堂翼国公世子、长乐驸马,不仅将个贼留在身边,还将其视之为朋友,传出去会有损你翼国公府威名的!” “崇义哥说的对,愣子,就算你和秦伯父不介意,陛下和长乐公主也不可能不介意啊,毕竟盗贼这样的身份,实在是有辱门楣太上不了台面了” 一听秦勇将马骁收做了随从不算,竟还将对方当成了朋友,李崇义和尉迟宝林不仅脸色愈发难看了,就连手中正吃着的马骁带来的肉包子,都给恼怒的扔回了食盒里,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看着情绪过激的李崇义二人,秦勇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他很清楚,对方俩人一个是郡王世子、一个是国公世子,其高贵的出身,注定了眼中容不下盗贼这种低贱到令人唾弃的人群。 当然,秦勇并没有怪李崇义和尉迟宝林的意思,因为就算对方不是王公贵族,哪怕只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也是耻于与盗贼为伍的。 毕竟论社会地位,盗贼自古便属于下九流中的末三流,大唐虽然民风开化,但还是存在森严的等级观念的,在士农工商中商人的地位最低,而盗贼连商人都不如。 “愣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大家都是兄弟,肯定不会害你的,听我一句劝,将马骁赶走,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他人攻歼你和你秦家的把柄!” “宝林说的对,愣子你别忘了,你现在不仅有了官身和爵位,还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公主驸马,在朝中长孙无忌、魏徵、卢宽之流一直都盯着你呢,你可千万别因小失大!” 见秦勇沉默不语,李崇义二人继续开口苦劝道。 “他救过我的命!” 较有深意的扫了眼前的两位好兄弟一眼,秦勇面无表情的吐出了六个字。 “救过你的命?” “什么时候!” 李崇义和尉迟宝林同时瞪大了双眼。 他们自认与秦勇相熟相知,却从未听闻秦勇最近遇到过生命危险。 “我被关进刑部大牢的时候,具体情况我不能跟你们多说,你们只需知道,马骁不仅是我秦勇的随从和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们劝我赶他走这样的话!” 用略带警告的语气嘱咐了李崇义俩人一句,秦勇说完不再搭理二人,而是靠在车榻上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几天被关在大理寺死牢,他虽然没受到什么刑狱折磨,但亲自示范指点李崇义六人新式练兵法,还是损耗了不少精力,再加上昨晚又没睡好,所以急需补眠恢复精力,以便应对接下来的大朝会。 说到参加大朝会,秦勇虽不知李二硬要他们上朝的具体原因,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肯定和突厥使团的覆灭有关,否则对方不可能让他们七个同时上朝。 马车车舆(车厢)外,王铁柱与愁眉苦脸的马骁并肩而坐,俩人一人挥着赶马鞭、一人拉着缰绳,相互配合,驾驶着马车平稳前行。 由于车舆的隔音效果欠佳,刚才秦勇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全都落入了车外二人耳中。 尽管已经相处多日,对马骁的为人也算有了基本的认知,但当得知对方是盗贼出身后,王铁柱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短暂的震惊与诧异。 好在他自己也只是秦府的一个小门房。 在最后听到自家少爷对马骁的信任与维护后,他并没有像李崇义和尉迟宝林那样对马骁产生反感情绪,相反,他很是义气的拍了拍马骁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王铁柱所表达出的善意,情绪多少有些低落的马骁,苦笑着回了个感激的眼神,同时心中暗自发誓,只要秦勇不赶自己走,他这辈子就跟定对方了,哪怕有朝一日需要为对方付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