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选择妥协是明智的,抱歉,有关那真正的背后主使是谁,我不能透露给你,一来我也没有真凭实据,二来,也确实得罪不起,好在你自己心中应该有数,所以你也别怪叔父我没有信守承诺。” 安慰式的拍了拍秦勇的肩膀,韩仲良面露惭愧道。 “少来这一套,事实证明,你韩尚书执法,并不像你中午所说的那般铁面无私,所以我那三个条件,必须得改动改动,而且你不能拒绝!” 知道此刻再跟韩仲良纠结是否如实上报案情,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秦勇迅速掩藏情绪,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 “改动条件?嘿嘿,贤侄莫不是忘了,现在我已经没准备再隐瞒陛下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受你威胁答应你那所谓的三个条件呢。” 也不知是为了配合秦勇情绪,还是因为解决了一桩麻烦心里高兴,韩仲良一改脸上惭愧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是嘛,既然韩尚书不准备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出狱后就得进宫找陛下好好唠唠了,唠唠你这位刑部尚书为了逃避责任,是如何与我做交易,企图隐瞒失职之责的; 除此之外,还有你因为畏惧权贵,刻意隐瞒案情线索不上报,唉,真不知到时候咱那英明神武的陛下,会如何惩处韩尚书你啊。” 见韩仲良竟敢跟自己玩套路,秦勇一脸得意的笑着威胁道。 “别千万别,嘿嘿,贤侄啊,叔父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叔父我尽量做到,若实在做不到这不是还有阎侍郎嘛。” 面对秦勇的威胁,韩仲良想也不想的赶忙改了口。 不得不说此人确实圆滑,为了避免遭受秦勇刁难,直接将杵在一旁的阎立本拉下了水,这让阎立本接茬也不是不接茬也不是,神色尴尬的不行。 “第一个条件就不提了,毕竟我已经决定做出妥协,想隐瞒陛下也瞒不住,我直接说第二个条件吧,第二个条件和中午我一开始所提一样,想办法帮马骁和张大庆减刑,让他俩随我一同出狱!” 秦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向韩仲良提出了自己改变后的条件。 “没问题,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囚犯马骁刑期只剩月余,而张大庆则还剩半年,这点刑期要想办法减免掉,操作起来并不难。” 出乎秦勇意料之外,韩仲良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他所求,与中午时那一副铁面无私“韩青天”的做派相比,宛若彻底变了个人。 “我没听错吧,韩尚书竟答应的这般痛快,你所坚守的原则呢,一下午的时间就被狗吃了?” “贤侄莫要拿叔父说笑了,因私替囚犯减免刑期这样的事,我韩仲良堂堂刑部尚书,是绝对不会做的; 但阎侍郎可以啊,他身为刑部侍郎,有这个权利,我也就是假装不知不过问而已,这不算丧失原则。”韩仲良一脸得意的坏笑道。 “啊韩尚书,这种有失原则的事,你怎么能让我做呢,再说了,是你答应了世子的条件,我又没有答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韩仲良竟将黑锅甩到了自己身上,阎立本顿时不干了,对方虽然是他的上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傻乎乎替对方背锅。 “立本,你先别急着拒绝嘛,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是个行事很有原则的人,但秦勇贤侄在我刑部遭遇袭杀一事,牵扯到了咱刑部司两名官员,而且两人还都因此丢了性命; 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向陛下禀告案情始末,所以关于为囚犯减刑的事,就只能你来做了。” 早料到阎立本不会为自己背锅,韩仲良也不着急,而是笑着做起了对方的工作。 阎立本闻言,顿时没好气道:“韩尚书,你向陛下禀告案情就禀告案情,这跟为囚犯减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本官身为刑部尚书,在我所管辖的刑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去向陛下禀明情况,陛下能给我好脸色看吗,不狠狠训斥我一顿就不错,我哪还有脸向陛下提给犯人减刑的事。” “不过是给两个囚犯减刑罢了,而且这刑期又不长,哪用得着向陛下求恩典啊!” “当然用得着,咱们为囚犯减刑,那叫徇私枉法,可如果告知了陛下,并得到了陛下的许可,那就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韩仲良一本正经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可这种事情又没个由头,我怎么好意思跟陛下开口。” “不用你开口,我会跟陛下说,秦勇贤侄险遭袭杀一案,是你负责督办查明的,到时候你按流程写一份案情简要的奏折给陛下,在上面说明; 凶犯行凶之时,同牢囚犯马骁和张大庆舍命相救,因而使秦勇侥幸逃过一劫,为表马骁和张大庆舍命救人之功,请陛下恩准减免二人刑期,这样一来,此事必成!” 韩仲良信心满满的说完,分别朝阎立本和秦勇投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好办法,果然是个好办法,行,此事交给我了!” 对韩仲良的计策佩服的不行,阎立本笑着应承了下来。 “你俩先别高兴的太早,我的第三个条件还没提呢,袭杀我的凶犯傻牛不,现在他已经改名叫秦猛了,我的第三个条件是,希望韩尚书帮秦猛减刑,让他跟我一起出狱!” “什么,帮凶犯傻秦猛减刑出狱?” “这怎么可能,他袭杀国公世子,此乃死罪,别说减刑了,连命都根本保不住!” 没想到秦勇竟会提出这么一个强人所难的条件,韩仲良和阎立本皆忍不住轻声惊呼了起来,他们觉得秦勇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 “可不可能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而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条件我已经提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秦勇态度强硬道。 “贤侄,不是叔父我要跟你讨价还价,而是这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哪怕你让我将凶犯的死刑改为重杖流放岭南,我都有把握尝试,可减刑释放,你这不是开玩笑么!”韩仲良欲哭无泪。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韩尚书头脑灵活处事圆滑,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办法,比如,你可以上奏说凶犯在牢内被崔明严刑逼供折磨死了,崔明是故意杀人灭口; 反正崔明也已经死了,另外他严刑逼供凶犯也是事实,只需去乱葬岗找具身形相仿的尸体,将其脸部用鞭子抽烂冒充凶犯,然后再让当时伙同崔明一起逼供凶犯的狱卒出来佐证,这不就对付过去了嘛; 实在不行,也可以找个身形相仿的死囚犯冒名顶替,反正都是死罪,行刑前先将人脸部划烂,然后再将他嗓子毒哑令其说不出话,待行刑结束一把火烧了,事后就算有心之人想查也查不出来。” 早就想好了替秦猛脱罪的办法,秦勇故作随意的诱导起了韩仲良。 听完秦勇滴水不漏的脱罪之法,韩仲良和阎立本彻底愣在了当场,好半晌后,反应过来的阎立本面露苦涩道:“世子,外界都传你莽愣无脑,这未免也传的太离谱了吧,就你这脑子若是跑去犯罪,估计我刑部的探案高手就是倾巢而出,也找不出你这个凶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