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你腿断了不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出来抛什么头露什么面啊。” 虽然知道长孙冲没揣什么好屁,但秦勇却并未在意,他学着对方的样子,扯开嗓子大声回应道。 “哼,秦勇,你这粗鄙莽夫还好意思提我腿的事,难道你忘了陛下罚你的五十臀杖的事了吗!” 伤疤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被秦勇揭开,长孙冲勃然大怒道。 “五十臀杖啊,这前几天发生的事我当然没忘,不过不过我这人天生皮糙肉厚,五十臀杖下来虽然不好受,但在家躺了一晚上就痊愈了,不信你看!” 秦勇说完,故意当着长孙冲及围观众人的面扭了扭屁股,那滑稽嘚瑟的模样,惹的不少围观者哄堂大笑,至于长孙冲则两眼冒火差点没气死。 “秦愣子你别太嚣张,陛下责令让你赔一万贯钱给本世子,钱呢?” 强压下了心头怒火,长孙冲语气发颤的质问道。 “放心,陛下圣谕,我秦家可不敢违抗,一万贯钱全在车上,你自己过来搬吧哦,差点忘了,你腿被我打断了,现在连站起来撒尿都费劲,就更别说搬东西了。” 秦勇话音刚落,身后又响起了一阵哄笑,笑的自然是秦勇那句连站起来撒尿都费劲了的话了。 面对街边众人的嗤笑,长孙冲表面看上去气的浑身直发颤,实则偷偷冲身旁仆从王寒使了个眼色。 得到了长孙冲的授意,王寒深吸了口气,随后大声替主子开口道:“秦勇世子,你既然是来赔钱的,为表诚意应该亲自将钱抬下马车送进府内,哪有让我家世子拖着重伤残躯亲自搬钱的道理!” “喂,你小子一个仆从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话,还为表诚意,将我们晾在门外近半个时辰,这就是你齐国公府的诚意!” 面对王寒所言,没等秦勇开口,一旁程处默忍不住抢着训斥道。 “你们贸然登门,我家公爷不在府上,世子又受伤在接受治疗,通禀起来自然有所耽搁,就这样,我家世子在听闻你们造访后,不还是托着重伤之躯亲自出门迎接了么!” 事先便受过长孙冲的言语指点,王寒说起话来有理有据,丝毫不像一个身份卑微的仆从。 “迎接?你们这也叫迎接啊,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们想趁机报复我呢。” 目光自长孙冲身后的护卫们身上扫了一眼,秦勇冷言嘲讽道。 “既然秦勇世子觉得不是迎接,又怕遭到报复,那你们大可不必登门了,将车上钱财搬到我家世子面前,便算你们完成了陛下的圣谕。” 王寒面无表情的说道。 “将钱搬到你家世子面前?我搬你大爷,要钱就自己来搬,不要的话老子这就打道回府,反正一万贯钱我已经送来了,你们自己不收那就不能怪我了!”秦勇直接耍起了无赖。 “你世子,这这怎么办?” 被秦勇耍无赖的行为气的不轻,王寒轻声问向长孙冲道。 此时的长孙冲早已气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彻底扭曲,他恶狠狠的瞪着秦勇大声咆哮道: “秦勇,你不觉得自己做事太过分了吗,当日在满香楼,是你寻衅挑事在先,动手打我在后,事情闹到宫里,陛下下令重责你五十臀杖,当天负责行杖的你好兄弟程处亮,看你今天这状态,那五十臀杖恐怕没几杖是真;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陛下命你送一万贯钱给我以作赔偿,结果你送钱上门居然让我拖着断腿亲自去搬,我齐国公府好歹也是皇后娘家,我长孙冲身为皇后亲侄,岂能受你这般侮辱!!” 听完长孙冲愤怒的咆哮,在场的围观者们唏嘘不已。 刚才有个所谓的“小商人”,已经将当日在满香楼所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结合眼前长孙冲恼羞成怒的表现,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秦勇做事实在太过分; 其中不少人甚至开始冲秦勇指指点点轻声诽议了起来: “都说翼国公秦琼是个光明磊落的大英雄,没想到他儿子居然是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谁说是不是呢,有句话叫虎父犬子,还真说对了” “是虎父无犬子吧?”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仗着武力欺凌弱小,奉命上门赔钱还如此作态,这不是犬子是什么,搞不好翼国公一世英名,到头来全都得败在他手里。” “这话我同意,你们不知道,秦勇这厮在咱长安的勋贵圈子里,早就臭名昭着了,此子仗着有他爹秦琼做靠山,平日嚣张跋扈专干那欺男霸女的勾当。” “说的对,此子连皇后的娘家人都敢惹,可见平时嚣张跋扈到了何种地步。” “愣子,这情况不对啊” 多少听到了一些来自围观人群的诽议,尉迟宝琳脸色阴沉的看向身旁的秦勇道。 “不是不对,而是长孙冲这小银逼故意使的毒计,他这是想借百姓之口坏我名声!” 同样听到了不少诽议之声,秦勇咬牙切齿的嘀咕道。 “坏你名声?不应该啊,你的名声本来够烂的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程处默疑惑的轻声呢喃道。 “你说什么呢,大哥以前名声烂也只是在勋贵圈子里烂,现在被长孙冲这么一说,在普通百姓心中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抬手怼了程处默一拳,尉迟宝琳面露不忿道。 “你捶我干嘛,现在关键是如何收场,难道真拖着钱打道回府啊。” “打道回府就打道回府,大哥说不搬的话都已经放出来了,如果现在将钱搬到长孙冲面前,那才是真的丢人呢!”尉迟宝琳硬气十足道。 “宝琳说的好,这小银逼敢算计我,我也不能让他好过,还记得我来时路上怎么交代你的了么?”秦勇冲着尉迟宝琳坏笑道。 “额你确定要这样做,搞不好会出大事的!” 看着秦勇的坏笑心里有些发慌,尉迟宝琳忍不住干咽了口唾沫道。 秦勇闻言笑着鼓励道:“放心,我明天就进刑部大牢了,债多不压身,大不了在牢里多待几天就是了,更何况他们不是说长孙无忌不在家嘛,这样正好。” 见秦勇都这么说了,尉迟宝琳深吸了口气,随后抬头冲着长孙冲道: “长孙冲,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大哥,我大哥当天在满香楼之所以揍你,就是因为看不惯你强女干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