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少爷,你快醒醒,有大官来咱府上了!!” 沉浸在美梦中睡的正香,秦勇突然被陈小川惊醒。 “大官来了你去找我爹啊,跑来吵本少爷作甚,你知不知道扰人春清梦也是一种犯罪!” 看着站在床前一脸焦急的陈小川,秦勇很是恼火。 刚才在梦中,他与李丽质畅谈人生理想正谈到关键处,结果却被眼前这货硬生生打断了,换谁也会气的起床气爆发。 冷不丁挨了一顿训,陈小川显得有些委屈:“少爷,公爷已经过去了,但是没有用,人家是奔着你来的。” “奔我来的?谁啊?” “我也不认识,听公爷好像叫他什么卢卢尚书” “姓卢的尚书礼部尚书卢宽!” 自脑海原主记忆中一搜,秦勇立时便想到了一个人。 卢宽,原名豆卢宽,前朝贵胄,隋文帝杨坚外甥,李渊平定关中时从龙有功,太和诏令去“豆”姓“卢”迁岐州刺史,后李二上位,迁任礼部尚书、左卫大将军,封芮国公。 原主之所以对卢宽这个礼部尚书这么了解,倒不是秦家和卢家关系有多好; 而是去岁他曾狠揍过对方孙子卢贞松,当时事情闹的很大,秦琼带他上门赔礼道歉,卢宽不仅没接受,反过来还以教子不严之罪上书弹劾了秦琼一把,气的秦琼将他狠狠抽了一顿。 “不对啊,陛下就封了我个子爵而已,何须礼部尚书亲自出马!” 猜到了来人身份,秦勇心中大为疑惑; 要知道宣旨敕封虽是礼部职责,但一般情况下,封赏子爵是不需要礼部尚书这种级别的人物亲自出马的,来个礼部侍郎都还绰绰有余。 “少爷,你就别管来人是谁了,赶紧过去接旨吧,公爷跟那个什么尚书好像不太对付,两人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吵上了,你要再这么耽搁下去,搞不好会出事的。” 见秦勇叨叨咕咕的也不起床,陈小川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吵上了?” 秦勇脸色微微一变:“不至于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来宣旨的,我爹脾气就算再冲,也不至于连这点礼数也不懂啊。” “哎呀,咱家公爷那火爆脾气别人不清楚,少爷你还不清楚么,真要是惹恼了公爷,他哪还能顾得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不拎着金锏将人打出门去就算不错了!”陈小川欲哭无泪道。 对陈小川所言,秦勇深表认同,毕竟自己前天晚上,就曾亲身体会过秦琼那对鎏金熟铜锏的厉害。 知道接旨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秦勇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不过他还没得急起身,便突然脸色大变的又将被子给捂了回去。 “少爷,你怎么了?” 对秦勇怪异的举动很是不解,陈小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什么你赶紧去帮我找条底裤来” 紧紧地捂着被子,秦勇脸色有些轻微发烫。 “底裤?少爷你穿了底裤啊,没事换底裤干嘛?” “要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废话!”秦勇冷声呵斥道。 见主子又发火了,陈小川自然不敢再多嘴,当即跑到偏房给秦勇找来了一条干净的白色底裤。 “你先出去站在门口等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你自己!” 接过底裤后依旧窝在床上,秦勇冷着脸的命令道。 “少爷该不会该不会尿床了吧” 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陈小川很是识趣的退出了卧房,出门后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陈小川一走,秦勇顿时长出了口气; 他掀开被子看了看裤裆,顿时尴尬的直扶额,心想还好没有被陈小川那家伙发现,否则可真就社死现场了。 “唉,真是见了个鬼,怎么只要晚上一梦到长乐,早上起来就我以前也没这么污啊“ 无奈一声苦叹,秦勇迅速换下底裤并将之藏好,紧接着又简单梳洗了一番,在将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出门带着陈小川一同赶往前院的待客大厅。 “翼国公,你家秦愣子怎么还不来,这怠慢了老夫不打紧,懈怠了圣旨可是大罪!” 刚走到待客大厅外,秦勇便听到屋内传出了一道极不友善的声音。 他一把拦住了紧随其后的陈小川,自己则伸着脖子朝屋内偷偷看去。 只见屋内客座上,一身穿紫色官服的胖老头,正朝主座上的秦琼大声发着牢骚,因为原主曾经见过,所以秦勇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礼部尚书卢宽。 除卢宽外,在其下首还坐着几名身穿朱红色官服的官员,他们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 “卢尚书此话严重了吧,我儿又不知圣旨会在这个时候到,措不及防之下耽搁点时间,这不是很正常么。” 面对大发牢骚的卢宽,秦琼冷着脸解释道,语气明显不太友善。 “正常?老夫这都等多长时间了,他就是爬也该爬到了。” “卢尚书怎么知道这点时间能爬到,莫非你是地鳖转生,前世曾亲自爬过?” “你你骂谁是地鳖,老夫在跟你说正事,不要胡扯些没有用的!” “到底是谁在胡扯,我儿四肢健全、腿脚利索,好端端的爬什么爬,你还礼部尚书呢,说话就这点水准!”秦琼冷言嘲讽道。 “老夫说话水准再差,这礼部尚书一职也是陛下亲自任命的,你秦琼难道还敢质疑陛下的眼光不成!” 能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卢宽自然不是好相与之辈,面对言辞犀利的秦琼,他直接将李二给搬了出来。 没想到对方竟将话题扯到了李二身上,秦琼虽然心中窝火,却也只得强忍着闭上了嘴,毕竟质疑当今圣上的罪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翼国公莫不是自知理亏,所以无言以对了?” 见秦琼不敢接话,卢宽面露得意的挑衅道,一张肥胖的大饼脸,怎么看怎么欠揍。 本就看卢宽不爽,见自己都已经闭嘴示弱了,对方竟还敢主动挑衅,爆脾气上头的秦琼正准备发作,可就在此时,秦勇突然自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放声冷笑道: “我爹不是自知理亏,更不是无言以对,只是面对一坨看着令人倒胃口的东西,懒得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