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确实如此。” 安陵容微笑着迎上前,端庄优雅地行了一礼。 “皇上日理万机,忙于政事。臣妾思及茶叶能清心明目,特备了一桌茶膳,望皇上能赏光品鉴。” “容儿这份心意,朕领了。来,一同入座吧。” 皇上看到桌上的酒就有些心痒难耐。 他打开瓶子一嗅,便知是他喜欢的羊羔酒。 “这酒是从内务府取回来的?” “皇上英明,确实是臣妾命人到内务府取回的。” 安陵容一边回复,一边将墨彩太白醉酒图马蹄杯放到他面前。 墨彩太白醉酒图马蹄杯(网图) “皇上,多谢您对臣妾的厚爱,臣妾敬您一杯。” 酒饮多了容易犯困,她可不能让皇上一人独饮。 小药柜里放了碗,安陵容将酒壶里一小半的酒偷渡了进去。 酒瘾上来的皇上喝了几杯后,发现酒瓶空了,示意苏培盛又拿过来一小壶。 这回把酒喝完,他倒是没再吭声。 安陵容赶紧给他盛了一碗清爽可口的白茶鱼丸汤。 “皇上,您尝尝小厨房特意做的汤。” 她自己尝过,鱼肉丸鲜嫩弹牙,茶汤的香气萦绕,带了一种极致的享受。 茹素一个月的安陵容对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很满意。 皇上看她吃得香,也胃口大开,无意中用了不少作为配菜的茶叶。 果不其然,两人又吃撑了。 安陵容趁机邀请皇上到后院散步。 “容儿,朕记得你这后院不是圈养了家禽,如今怎没了踪迹?” 一直防备着大鹅的皇上感到很奇怪。 “回皇上,孩子们逐渐长大,后院也需要腾出些空间来。” 安陵容柔声解释解释。 实则是废后天一黑就嚎叫,吓得家禽都不下蛋了。 只费粮食,没有产出,养着也是徒劳,还不如给永和宫上下补补油水。 “皇上,臣妾听闻葡萄能酿酒,就从花草房要来了葡萄秧插在宫里。” “待来年雪花飘落时,臣妾请皇上喝葡萄酒。” “好好好!朕等着容儿的葡萄酒。” 因着葡萄酒,皇上对种植的葡萄很有兴趣,牵着安陵容在宫里转着看只剩下光秃秃藤蔓的葡萄架子。 “弘晖啊!额娘的弘晖” 安陵容明显感觉到尖锐的嚎叫响起时,与她相连的手猛地一抖。 皇上黑着脸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容儿,废后时常弄出这样的大动静?” “回皇上,确实偶有声音从景仁宫传出。臣妾和弘瞻他们都已习惯。” “再过一会儿,秋答应就会领着人回去歇息。” 废后一直惦记着长子弘晖,这都成了她的执念。 安陵容只是通过常喜的手往景仁宫的花草里加了一些让人神志不清的药粉而已。 这比起废后对其它人下的死手来说,还算是有所保留。 “容儿,乌拉那拉氏这样嚎叫可影响弘瞻他们歇息?” 永寿宫尚在修葺之中,得让苏培盛赶紧去催一催。 “回皇上,弘瞻和昭华跟着武公公习武,沾床就睡。唯有身子稍弱的弘曜大多时候会睡不安稳。” “皇上,臣妾斗胆请您将武公公留下,继续教授弘瞻他们,让孩子们睡个好觉。” 安陵容借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皇上收了前行的脚步,委婉拒绝。 “阿哥们到了年龄,自有教授武艺的良师。” “景仁宫那边朕会派人去警告,让戾妃安静一些。”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 安陵容早就猜到皇上不会轻易松口,也没有多失望。 她将废后的嚎叫忽视,转而说起弘瞻和昭华二人练武后的变化。 “皇上,卫太医说他们二人的身子骨儿比从前更为强健。” “臣妾打算让弘瞻和昭华接着打基础,以免堕了皇上您的威风。” “容儿你看着安排就成。只是昭华终究是个女子,习武要适度。” 虽说先祖是马背上得来的江山,但皇上认为贤良淑德才是女子的本性。 柔则那样的贤内助才是世间男儿良配的典范。 “臣妾明白,习武只是让昭华强身健体,并非对她有旁的期望。” 安陵容察觉到皇上情绪的低落,识趣的没说话,陪着他在院子里打转。 夜幕深沉,景仁宫那边得了警告,废后的声音再也没传过来。 梳洗之时,安陵容给宝鹊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去侍候皇上安寝。 心里存着事的皇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察觉到身侧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皇上也闭上了双眼,明日还要早朝, 不能再想着柔则了。 可他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本想起身出去再走走,他又怕惊醒了熟睡的人。 就这样瞪着眼睛过了许久,些许的困意才慢慢袭来。 皇上感觉才闭上眼,就被尖锐的声音吵醒。 “贱人好苦啊!” 他坐起来凝神静听,却再也没听到方才的声音。 皇上心中暗恼,苏培盛这狗奴才怎么办事的? 戾妃大半夜的还在嚎叫! 他等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你个贱人,害得本宫好苦啊!” 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皇上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用力的将人推了一把。 “容儿,你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皇上,请皇上恕罪,臣妾昨晚几乎没闭眼,今晚睡得沉了些。” 安陵容说完,还不雅地打了个小哈欠来佐证。 皇上正要说话,帷幔外传来了宝鹊的声音。 “主子,您可醒着?” “出了何事?” 心里不爽的皇上抢在安陵容前面开口。 “回皇上,八阿哥受到了惊吓,哭闹着要找娘娘。” 宝鹊忐忑的说出了说出了缘由。 “皇上,臣妾” “容儿,你去瞧瞧吧。” 头晕眼花的皇上挥手让她过去,自己也跟在了后面。 皇上在前院转了一圈儿,发现淑贵妃确实没有说谎,习武的弘瞻和昭华睡得都很安稳。 两刻钟后,安陵容哄睡了八阿哥,两人又回到了寝宫。 没多久,皇上又被熟悉的质问声吵醒。 “容儿,你可听清楚了方才说的什么?” “回皇上,臣妾听着好像有人在说她被谁害得好苦。” 熟知其内容的安陵容换了个措辞说出了听到的话。 外间宝鹊的声音一响,皇上明白弘曜又被吵醒了。 “容儿,在弘曜去尚书房之前,小武子就留在永和宫吧。” “你去哄哄他,朕去一趟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