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得了安陵容的提醒,更是不耐烦到景仁宫看皇后的脸色,索性装起了病。 为了装得更加逼真,颂芝在前往景仁宫告假后,立刻前往太医院请江太医前来诊脉。 江城将手轻轻放在华妃的脉搏上,经过数十个呼吸的仔细诊察,他的眼皮微微一跳。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顽疾,于是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脉。 漫不经心装病的华妃瞧见了江城脸上的异样,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过是想装病偷个懒,怎么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些严重? 颂芝也在一旁紧张地询问:“江太医,我家娘娘的身子可有何不妥?” 江城收回手,恭敬地回话。 “回禀娘娘,您并无大碍,只是身子需要调养一段时日。微臣这就为您开方子。” 江城与江慎两兄弟长期为华妃请平安脉,他们早已发现内务府送来的欢宜香中没了麝香的存在。 近来几回发现被麝香坏了身子的华妃有所好转,机敏的兄弟二人从中揣摩出了上位者的态度,更是用 心服侍娘娘。 这回的脉象显示华妃娘娘的身子虽弱,但比从前可强上了不少。 江城猜测应是皇上有让华妃生育之意,私下找来了圣手为她调养身子。 于是自作聪明地用上了一副既能助孕又能调理身子的祖传药方。 不知内情的华妃和颂芝按照医嘱用药,一顿不落的灌药汁子,认真地调理着身体。 华妃在翊坤宫中静养了十余天,感觉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更加圆润了。 “颂芝,明个儿初一,咱们去请安吧。” 冬日里的家禽都缩在棚子里不出来,又没有别的新鲜事儿,她实在是无聊得紧。 翌日清晨,华妃早早起床。 踏入景仁宫时,无意间看到了等在偏殿的苏培盛。 她心中疑惑,皇上昨夜宿在景仁宫,为何没有将苏培盛带走? 但想到安陵容的劝诫,她决定暂时不好奇,等请安结束再去查探。 “华妃,本宫听闻你身体不适,现下可是好些了?” 气色不错的皇后一出来,就关切地问候华妃。 喝多了的十六王爷在龙凤胎的洗三宴上奏请皇上重赏淑妃,她当天晚上就苦思对策,以前朝满汉之争 来劝诫皇上。 幸好皇上听了她的劝,这半个月都没有什么动静。 “回禀皇后,经由太医的调理,臣妾觉得好了不少。” 说不定往后她的身子不适就如皇后老妇的头风病一样,可随意控制。 皇后又关心了华妃几句,看向她对面空着的椅子。 “淑妃妹妹还在坐双月子,听闻皇上甚是疼爱六阿哥、八阿哥与昭华公主。各位妹妹可要养好身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尤其是美貌过人的华妃妹妹,你可要加把劲儿!” 这老妇明知她不能生,还恶毒的让她生个公主。 简直是 站在华妃身后的松芝重重的戳了一下怒气翻腾的主子。 回过神的华妃顾忌着苏培盛还在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笑意盈盈的看向上首。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定会好好调养身子。” “只不过臣妾可不敢苟同娘娘所说的美貌过人。皇上曾盛赞过莞嫔的容貌才情是这后宫的独一份。” “如今莞嫔怀着身孕,皇后娘娘可要多疼疼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 安陵容说她无意中发现皇后对甄嬛很忌惮。 那她就将火引过去,看皇后老妇还如何戳她心窝子。 曾经在翊坤宫住过几年的曹贵人没忍住偷偷打量了华妃好几眼,诧异她怎会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的话。 往日里谁要是得了皇上的恩宠,华妃可是疯了一般的冲上去撕咬,刁难人的。 沈眉庄担忧地看向身侧的嬛儿,正想开口替她辩解,苏培盛拿着圣旨进了门。 “皇后娘娘,奴才奉命宣传皇上的旨意,请各位主子接旨。” 皇后脸色一变,昨夜她根本没听到皇上说什么。 不过她还是率领着众人恭恭敬敬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仰承皇太后慈谕,今日册封华妃为华贵妃,册封淑妃为淑贵妃,册封敬嫔为敬妃,册封莞嫔为莞妃,钦此!” 其中敬嫔能得以升位完全是皇上与太后赌气的结果。 夏刈查到太后将换出去的人参交由心腹处理,得来的银钱流向了圈禁的老十四。 他同太后商量时,看出太后不愿意后宫中有太多高位的妃子,就随手将膝下养着七阿哥的敬嫔也提了上去。 苏培盛待在场的三人行完礼,又对僵着脸的皇后说。 “皇后娘娘,皇上让您多多操心几位娘娘的册封大典。” “请苏公公转告皇上,本宫定会好好操办几位妹妹的册封大典。不过京城的冬日苦寒,可否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举办册封大典。” 皇后好似怕其它人误会,又连忙解释。 “本宫会吩咐内务府,让四位妹妹从今日起享晋升后的待遇。” “娘娘仁慈,奴才定会转告。” 皇后恭贺了在场的三人几句后,就结束了请安。 一越过珠帘,她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剪秋,为何本宫没有提前收到皇上给人升位的消息?” 皇上这回一口气封了两位贵妃,还将有孕的甄嬛提了上来,是不是待她生产之后就能问鼎形同副后的皇贵妃之位? 一切不在掌握之内让皇后失了分寸。 她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剪秋。 “嫔妾无能,请娘娘责罚。” 皇上昨日在寿康宫那里用的晚膳,他们留在那里的钉子早就被拔出,一丁点儿的消息都没传出来。 “皇上昨夜留宿景仁宫,是不是有意麻痹本宫?” 慌乱至极的宜修见剪秋不说话,颓然的跌回了椅子里。 “你去给本宫熬药吧。” 领命的剪秋踏出殿门时,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渗人的声音。 “弘晖,额娘想你了,你可要尽快来找额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