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摸着还不显怀的肚子,温柔地笑出声。 “小弘晖,额娘会替你扫清所有的障碍。” 只是可惜无能的弘时没伤到淑妃和莞嫔就废了。 这个先不着急! 她们二人就生活在眼皮子底下,总能找到机会的。 苏培盛上禀之时并没有避着安陵容,她只知道互殴的弘时和弘历都挂了彩,具体情况如何就不太清楚。 直到隔日歇晌起来,端了一盘瓜果的宝鹊小声上报。 “娘娘,咱们的人昨日跟踪过继的那位,碰到了他遭人打闷棍。” “他等到教训的人走后,将马车和弘时主仆三人身上的钱财一洗而空。” “临走前还将那位踹醒,将来历不明的那行歹人嫁祸到四阿哥身上。” 安陵容拿葡萄的手一顿。 “可知道敲闷棍那伙儿人的底细?” “娘娘,咱们的人不敢离得太近。据他事后观察,发现那伙儿人训练有素,好像来自军中。” “军中之人不宜沾惹。那人可有扫尾?” 安陵容担心搜刮走的财物会惹人眼。 “娘娘请放心。奴婢已问过,他摸黑将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乞丐窝。” 当今皇上虽勤政爱民,但也免不了有乞丐的存在。 这些人得了天降横财,肯定会换个地方躲起来。 就算被侍卫捉拿住,也拿那群人没办法。 她们主仆俩在上下天光说悄悄话,清凉殿的华妃和颂芝二人也躲在里间交流。 “颂芝,你给本宫抱个丑陋的小匣子回来干嘛?” “娘娘,咱们的人不是给讨人厌的那位一点教训嘛。他连昏迷都不撒手的肯定是好东西。” “底下的人就把这个送了进来。” 华妃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只剩下肉眼可见的几粒梅子脯。 “那傻大个儿会紧张这种东西?” 主仆俩研究了好一会儿,也没研究出个结果。 “淑妃心细,拿过去给她瞧瞧。” 当安陵容看着颂芝将眼熟的匣子放在桌上时,嘴角抽了抽。 她现在终于知道敲弘时闷棍的人是谁了。 可她还是装作疑惑的样子看向华妃。 “姐姐,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几粒梅子脯,你帮本宫瞧瞧有没有什么问题?” 华妃将盒子往安陵容那边推了推。 她可是知晓这位小姐妹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要不然怎么会闻出欢宜香的异常之处。 安陵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拿在手上,吸掉其中的脏东西。 “华妃姐姐,这就是普通的梅子脯,暂未瞧出有什么问题。” “不过姐姐能否告知一下,你从何处得来的?” 华妃看地砖、看屋顶,就是不看安陵容。 她打着哈哈道。 “淑妃妹妹,姐姐不是念着你吃不下饭,这就命人在外头买了点儿梅子脯,想试试你能不能接受这个味道?” 安陵容定定的看着她,将人盯得不自在的扭动几下。 “华妃姐姐,你是不是背着妹妹干了什么坏事儿?” “本宫没有,你可别瞎说。” 华妃飞快的反驳。 她就派人敲了个闷棍而已,又不是伤人性命。 安陵容见她死不承认,只好轻声说。 “华妃姐姐,皇上昨个儿午后来了上下天光。妹妹亲耳听到苏培盛上报,前三阿哥弘时和四阿哥在畅春园里互殴。” “那结果呢?” “一个伤了脸,一个瘸了腿,都挺严重的。” 华妃一听,肩膀就垮了下来,连忙交代。 “安陵容,本宫气不过弘时要在周岁宴上找事,就派人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你说皇上不会查到本宫头上吧?” “华妃姐姐,弘时的腿是你伤的?还是四阿哥的脸是你命人趁乱弄的?” 华妃猛摇头。 “本宫什么都没干。” “华妃姐姐,你这几日一直忙活着弘瞻的周岁宴,哪儿有时间干别的事情。” “对对对!本宫忙着呢。” 安陵容见她放下了心,拉着她的手叮嘱。 “华妃姐姐,宫中到处都是皇上和皇后的人,妹妹盼望你平安。” “皇上膝下空虚,谁敢对皇嗣下手,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她怕华妃不相信,压低声音念了一个名字。 “死后贬为庶人的她就是前车之鉴。” 不是她非要吓唬华妃,而是她这人和小弘瞻一样不听话。 说了之后又明知故犯。 年富估计也知道他姑姑有这个毛病,还特意等在桂花胡同让宝鹊代为转告,请求她帮忙照看华妃一二。 李静言的下场确实吓到了华妃,她连连点头保证。 “淑妃妹妹,本宫下次行事之前定会找你商量。” “你说套狸奴麻袋,本宫绝对不会去招惹狗。” 眼见华妃都要指天发誓,安陵容拍了拍她的肩膀。 “华妃姐姐,你可要记着方才说的话。” “宫中凶险自然无需妹妹多说,姐姐不仅要收敛些,也要防着别人朝你下黑手。” 安陵容见了皇后几回,发现她面色不佳,猜测她这次的假胎会比上回提前出事。 在未来的那段时日里,谁离皇后近了都讨不了好。 若华妃不慎被皇后记恨上,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妹妹你放心,姐姐会同你一样,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地盘上,绝对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见两人谈得差不多了,宝鸽拿上来了一盘子点心。 “华妃姐姐,这是妹妹特意给你做的蟹粉酥。你快尝尝吧!” “本宫好长时日没吃这东西了。” 华妃开心地拿了一个塞入口中,是她一直惦记的味道。 一盘子六个小小的蟹粉酥被吃得干干净净。 安陵容又适时地递上了一盏茶。 “螃蟹性寒,姐姐喝一盏姜丝茶中驱一下寒气。” 华妃苦着脸灌下了两盏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