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贵听罢,皱起眉头,道:“那个什么人说是知道李老大在哪儿,但李老大却是李阿大,并且赌坊里并没有找到他,所以要给那个人的悬赏花红,倒是不必给的,可他的汤药费,你却是要出的,那大概得有多少?”
姜小坛道:“问了阿宝哥,至少得五贯。本来用不着这么多钱的,但因为怕他再去衙门里告,所以只能多给他些汤药钱,以便让他不再找麻烦,县尉大人说了,我不赔钱就要打我的板子!”
杨金贵叹了口气,道:“打人要赔钱,这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儿你不占理,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打人了,你打的不是人,是钱啊!”
姜小坛苦着脸道:“我现在后悔可也来不及了,五贯钱是最少的,说不定以后可能还需要用到钱,估计至少手里有十贯,心里才能有点儿底吧!”
杨金贵点头道:“这倒也是,但你管慕三通去借钱,他却是不一定肯借的,他少年离家,现在人过中年才回来,就算是他以前欠着咱家一点儿人情,那也早就过去了,而且前几天他来看过我,送了不少的吃食,还说以后我可以佃他家的地来种,这可是比当初咱家帮过他的人情,大得太多了啊!”
姜小坛有些着急,他道:“他那么有钱,十贯八贯的还能放在心上吗?大舅,我实在是不想连累阿宝哥!”
杨金贵想了想,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道:“对,是不能连累夏阿宝,他在城里有个营生,还能照顾你一二,如果丢了营生,怕你们兄弟以后会生嫌隙,反而不好。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慕三通,问问他肯不肯借钱给你,由我来做保吧!”
两个人出了杨家,去找慕三通,慕三通的宅子其实就在杨家旁边,但慕三通并不住在这里,历为房子要翻修重建,现在还不能住人,所以慕三通是租住在村东头,租了个独立的小院,一个人住着还挺舒服的。
慕三通正好在家,他雇了个村子里的茶饭婆子,专门给他煮茶烧饭,刚刚吃了晚饭,他正坐在屋子里面看账本,听到杨金贵在外面叫,慕三通便走了出来,看到了两人。
慕三通咦了声,奇道:“这不是姜贤侄么,你怎么来了?”
杨金贵冲着慕三通陪起笑脸,道:“慕兄弟,我这外甥来找我有点儿事,但我解决不了……”
接着,他便把想要借钱的事情,婉转地说了出来,他直接说借二十贯,如果慕三通不肯,那就说借十贯,实在不肯,那五贯也行,借钱和做生意一样,也得有点儿技巧,不能让人一口就给回绝了,没个回旋的余地,那可就借不成钱了。
谁知,慕三通听了借钱的话后,却没在乎钱多钱少,而是看向了姜小坛,说道:“姜贤侄,你来我这里借钱,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娘的主意,她知道这件事儿吗?”
姜小坛一愣,他来借钱,慕三通问杨氏干嘛,难不成杨氏不同意,他就不肯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