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点了点头,道:“好好,本官给你做主。你不要太激动,看你的样子好像要晕过去似的。”
马老汉说道:“小老儿可不是要晕过去了吗,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被别人这么冤枉,真是感觉活着都没意思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张浩元却对人群说道:“这位老人是谁家的?儿子们出来一下扶扶他,别让他真的摔倒了,这天寒地冻的摔一下不得把骨头给摔断么。”
人群当中走出了三个人,一个中年汉子和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尴尬,似乎不太愿意过来扶马老汉似的。
尤其是一个年轻人,说道:“县尉大人,这个牛的事儿,小人看就不用报官了,要不然了牛我们不要了,给钱大婶和她儿媳妇就是了,我家在请她家吃顿饭,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里正在旁边也点头道:“可不是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大家乡里乡亲的,何必翻脸呢,没有这个必要啊!”
听着这些,张浩元笑了,心中明白,这其实就是等于说,那头牛是钱家两个寡妇的,而马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但为老不尊,欺负人家无依无靠的寡妇,想要把人家的牛占为己有。
而里正是知道原因的,马家的儿子也知道原因,他们看样子都是不赞成马老汉的行为,但是马老汉却固执得很,而且年纪又大了,非要倚老卖老占别人这个便宜,用民间老百姓的话来讲,那就是马老汉属于那种老不要脸的人。
这种人其实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你还碰不得,还骂不得,因为一个弄不好这种人就要死要活的,说不定还会翻白眼躺在地上装死,这么大年纪了,要是真的有个好歹的,你说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虽然官府不怕负这种责任,但是,当官的却不愿意呀,比如说如果张浩元说了这个马老汉几句,然后说是马老汉不对,诸如此类的一番话,那么马老汉就往地上一躺,得了,就这么一躺,张浩元跑到这里来送大米,送肥肉什么的就等于全白干了,还得让长安县的官员们看热闹去!
张浩元看了下马老汉,说道:“你儿子都不赞成你告这个状,怎么样你现在还要告吗?”
虽然马老汉这个人相当的不咋地,但是他的儿子还是有良心的,而且似乎也愿意补偿钱家的两个寡妇。
可是马老汉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竟然说道:“告,一定要告,当然要告了,如果大人不能还小老儿一个清白,那么小老儿明天就去县衙门口上吊而死。”
这话说得相当的不地道,这等于是威胁张浩元了,就像是说,如果你当官的不帮着我,那么我就去死在当官的家门口,不信咱们就试试,反正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活够了。
张浩元点头说道:“那么,如果你要去县衙门口上吊而死,你记着要随身揣上几吊钱用作搬尸费,总不能让衙门里的差人白给你搬尸体吧,万一他们要是生起气来,把你的尸体扔到城外去喂狗,那你岂不是倒霉了。”
他这话说的和马老汉的话差不多,反正你耍无赖,那我就告诉你耍无赖的后果,而且我是当官的,你看是咱俩谁的话好使。
马老汉听了这个话之后,顿时张口结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倚老卖老这招他是经常使用的,而且相当好使,不但对自家的儿子好使,对于里正也是相当好使的,谁都不敢惹他。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的这招对于县尉大人是根本不好用的,县尉大人这都是等于明着告诉他了,你敢跑到县衙门口上吊,那么我就敢把你的尸体扔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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