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她却没有说出来,又把嘴巴闭上了,然后闭上眼睛,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默默地坐着。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估计是在做什么选择!
张浩元也不催促,只是站在一边,打量着屋子,眼角余光,还在看着那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而张迟和牛犁却是都一起看向卢老夫人,虽然他俩都挺不耐烦的,但却也同样都没有出声催促。
卢老夫人想了好半天,她的决定做得实在是太慢了,终于,她睁开了双眼,说道:“好吧,那你们就按着案子什么的去报吧,要破案你们就破,但不要来折腾老身,随你们的便吧,老身什么不管了!”
听了这话,牛犁把嘴一撇,从他的表情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谁让你管了,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要不是你拦着不让验尸,真当我们能理你呢么!
张迟则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很烦卢老夫人的行为,一个老太太吃饱了撑的,竟然敢干涉公务,要不是看她死去的丈夫是个人物的份上,他早就吹胡子瞪眼睛了!
卢老夫人这么一说,张浩元便对左上勋说道:“那便请左郎君带我们去看看老侯爷的遗体吧!”
左上勋先是看了一眼卢老夫人,见祖母大人没什么态度,他便带着张浩元他们出屋去了。
一出屋子,牛犁忍不住嘿了声,低声道:“到底是妇道人家,什么忙帮不上,还尽会找麻烦,咱们来了这么半天了,竟然到现在才让看卢大刀的尸体,老夫看她纯粹是老糊涂了。”
张迟却道:“还是我家浩元机灵,只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她不敢再找麻烦了!”
张迟当然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夸儿子了,牛犁也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张县尉对付老妇人,倒是满有几下子妙招儿的,值得夸赞!”
张浩元打了个哈哈,这话说的,不象是好话啊!
他们三个走在后面,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走在前面的左上勋却是肯定会听到的,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回过头责备,仍旧自己走自己的路,把三人带到了停放卢侯爷尸体的房间里。
卢侯爷名叫卢大刀,他是有本名的,但他舍弃本名不用,改为大刀,以大刀二字做为他的官名,因为改名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别人也都认为他叫卢大刀了。
大刀二字,明显是在夸耀他的战功,表示他曾经拿着大刀去砍杀敌人,以此为傲,更以此为名,所以就算是以后他没再立过什么战功,但光靠吹的,也能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曾经立过多大功劳的人呢!
牛犁相当瞧不起这样的行径,当然,这和他是文官也有关系。
一进屋子,就见屋子的正中间,停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木,棺木的油漆非常闪亮,估计是年年都有上漆。
牛犁问道:“卢大刀的这口棺材打好多久了,每年都要上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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