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差役满头大汗,他深怕搅合了婚礼,那张迟得恨死他,可能不会恨那个小地痞无赖,但极有可能恨他这个报信的,这种迁怒的事情并不少见,所以他得小心一些。
差役挤进了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大门口,这时候婚礼还没有开始,这年头结婚拜堂是在黄昏时分,现在还没有到时辰,不过,收礼是不分时辰的,随时都可以!
差役到了门口,见衙门里的几名书吏,正坐在门口的几张桌子后面,满头大汗地在记录礼品清单,他便上前,找了一个平常还算熟识的书吏,问道:“县令大人在里面吗?”
书吏抬起头,看到了这差役,奇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守衙门么,要是那里出了事怎么办,你不要来喝喜酒,快快回去!”
旁边另一名书吏也看了过来,对着差役气道:“没出息的东西,只想着喝酒,还能少了你这口不成,等县尉大人的婚礼办好了,县令大人自会在酒楼摆宴,专门招待咱们同衙的人,你着什么急啊,少喝这顿能怎么着!”
人人都知道这时候县衙空虚,万一碰上事情没人处理,那会非常麻烦的,而且会让大家都吃挂落,所以书吏们都催着这差役离开。
差役苦着脸道:“就是因为出事了,我才来的啊!”
他把有人告状,结果那个人装成是路倒,引人注意,引别人注意也就罢了,结果竟然引到了皇帝的注意,被禁军的校尉跑到衙门来,还把那个告状的给带来了,这不是要了命么,而且那个告状的还是个无赖,竟然敢装死!
书吏听了,大吃一惊,这事儿太不凑巧了,偏偏赶在县尉大人成亲的时候发作,这岂不是让县尉大人连婚都结不好么!
书吏们再不埋怨,而是催这差役赶紧进去向张迟报告,差役心中暗骂一声,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便挤进了张家,院子里的人依旧非常多!
张迟此时便坐在大厅当中,满面春风的在和文舒聊天,他们两家离得近,迎亲也不必麻烦,只要从文家的大门,抬着花轿到张家的大门就行了。
如果想要表示郑重,表示对文家的重视,那可以是抬着花轿,上大街,一通吹吹打打,绕一大圈,然后再回到张家,不过,这样虽然表示了重视,却也太招摇了。
张迟和文舒商量过了,用不着这样,他们两家都收了很多礼,万一太招摇,被某些吃多了没事儿干的御史给盯上了,那更麻烦,还是正常着来就行了,出娘家门,进婆家门,低调行事就可以了。
差役好不容易挤到了张迟的跟前,点头哈腰地道:“县尊,小的有点事儿,想要向您老人家禀报!”
张迟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看他这个德行,准没好事儿!”他嗯了声,站起身来。
到了偏厅,差役把事情说了一遍,张迟满脸怒色,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他要告状,让他告就是了,为什么要说明天再来!接了状子明天再审有什么不行的,但不接案子,这就是失职了!”
而且失职了,还被皇帝给发现了,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地方,也是真正让张迟大怒的地方!
差役哆嗦着道:“是是,这都是小的们的错,但这事情……”
张迟也拿不定主意,他让差役在一旁等着,自己则跑去了后院,张浩元就在后院呢,这种事情他得问问儿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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