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罗保盛和乔美娘刚刚就小吵过一架,吵架的内容枯燥得很,就是因为家产,罗保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乔美娘和她的胖儿子分走财产的,他既看不起乔美娘,也不相信小胖子是罗保昌亲生的儿子。
而乔美娘和他的想法正好相反,她是认为她和小胖子应该得到所有的财产,而罗保盛这个一直靠兄长吃饭的人,应该净身出户,凭什么分她和自己儿子的财产呢!
两个人都想独占罗保昌留下的财产,所以便在罗保昌的棺材前吵架,他俩吵得累了,便喘气休息,但谁也不敢躺下睡觉,虽然两人都是体力透支,可小度寺里如此阴森可怕,他俩还真的不敢睡觉。
此时,两个人都有些后悔,如果这时候能多带些仆人来就行了,不过,说也奇怪,他俩都是带了仆人来的,那些仆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罗保盛和乔美娘连屋子都不敢出去,外面没有光亮,仆人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俩除了敢互相吵吵架之外,连茅房都不敢出去上,内急也只能憋着,而内急这种事情,越憋火气越大。
就在他俩用目光凶狠地对视的时候,外面有人来了,脚步声响,荷花出现在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一下!
乔美娘首先看到了她,奇道:“荷花,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一下子就着急起来,她的儿子是留在家里的,怕出意外。
荷花忙道:“不是小少爷的事,是家里账目的事情,每天绸缎庄的账目,要送到这里来么?”
她是在账房当差的丫头,虽然只是负责打扫的,但如果账房有事,派她出来是可以,可这么晚了,派她来小度寺,就不太可能,账房先生不可能派个女子来这种地方的。
但乔美娘却是没有想到这点,她哼了声,道:“当然要送过来,送到我这里来就可以了,我来看看。”
罗保盛嗤的一声,以示不屑,但却没有反驳乔美娘,也没法和乔美娘争吵,除了嗤一声之外,保持了沉默。
乔美娘站起身来,对荷花说道:“荷花,走,陪我去一趟茅房,正好你拿着灯笼了,这么半天,可把我给憋坏了!”
她出了屋子,拉着荷花,荷花无法,只好陪她去茅房。
荷花回过头看了罗保盛一眼,罗保盛冲她点了点头,荷花这才陪着乔美娘提着灯笼走了,茅房离此并不是太远,只是太黑,而且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所以味道很难闻,当然,整个小度寺的味道都不咋地,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臭气。
到了茅房之后,乔美娘进去了,让荷花在外面提着灯笼等着她,可等她方便完了,当然,她方便的时间有点儿长,等着她想出来的时候,却不见了荷花,这下子可把她吓坏了,连声叫喊,让荷花赶紧过来,接她出茅房。
刚才,荷花送乔美娘进了茅房之后,立即返回了屋子,对罗保盛说道:“如果这样下去,你休想得到家产了!”
罗保盛唉了一声,这种情况他岂有不知之理,他哪会想到那位县尉大人是一个和稀泥的,把他好好的计划给搅和得啥也剩不下了,乔美娘可是有儿子的,在分家产方面,他这个叔叔想不让着侄子也不行啊,可让着让着,自己也剩不下多少啊!
荷花又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乔美娘证死算了!”
罗保盛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见荷花说道:“你把棺材盖子打开,我来放一下证据!”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根铁钉,在手里晃了晃!
罗保盛还没有明白,在这方面他脑子不是转得很快,但荷花让他什么,他倒是满听话的,立即就把棺材盖子移开一条大缝,露出了罗保昌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