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迟道:“那当然,咱们这算是救了他,当然,咱们施恩不图报,这事儿就不用让他知道了。”
父子两个互相安慰了一下,把暗整县令的事,硬说成是救了县令一命,自我安慰完之后,两个人都如释重负,就象是真的做了好事一般。
侯氏在旁也听不懂什么,但却见小儿子张浩仁一边听,一边点头,她猛地一惊,这熊孩子听了大人的谈话,可不要说出去,要是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是大大不妙的!
侯氏连忙对张迟说道:“当家的,我看就现在吧!”
张迟嗯了声,摆了摆手,侯氏立即就拉着小儿子进了厢房,张浩仁奇怪地道:“娘,我正在和爹,还有大哥说重要事情呢,你拉我干什么,要是没有我在,我怕他们办不好事啊!”
侯氏关上了房门,长长呼出一口气,道:“现在,可以揍你了!”
“我可是亲生的,娘,我劝你,还是去打我哥……啊……呀……疼!”
屋里传出熊孩子的叫声,张迟理都没理,仍旧问张浩元,道:“皇上,还有高大总管,没有当场说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透露出来?”
张浩元摇头道:“没有,一点儿都没有透露,不过听马忠心说,可能得今明两天吧,才能有消息,因为宫里传出消息,也是需要时间的。”
张迟笑道:“那个马忠心马公公,还真是对咱们不错,咱们也不能亏了他,得准备些贵重礼物送去,这个爹来准备,你不用操心!”
张浩元嗯了声,想了片刻,道:“爹,你以前总是说不愿意升官,只是想继续当县尉就满足了,那这次升县令,万一真的升成了,那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张迟哈哈大笑,甚至笑得咳嗽起来,他喘了好几口气,这才说道:“浩元啊,你就是太实诚,破案子是把好手,可要是耍心机,你却照你爹我差远了。”
张浩元微微思考了下,忽地也笑了,道:“我这不是想得事情太多么,没来得及想这件呢,所以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现在爹一笑,我这不就明白了么!”
以前张迟总说当个县尉就心满意足了,甚至给他往别的衙门升职,他都不愿意,实际上,他总说这话,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是在告诉他家,他是没有野心的。
一来,张迟想升官也不容易,他年纪不小了,升官的可能性逐年变小,所以干脆就不想升官。
二来,他不想调到别的衙门去,县尉虽小,也经常受气,可油水却多,对于升迁无望的小官小吏来讲,油水才是最实惠的,别的都是扯淡!
张浩元很感疲乏,便没有去衙门当差,回自己的屋里补觉去了。
而张迟为了打探消息,便换上官服,去了衙门,事实上,他比张浩元还是紧张的,更加在意些,因为他很清楚,儿子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他自己的前途,县令就是到顶了!
张迟到了衙门之后,衙门里风平浪静,什么波动都没有,官吏们都各忙各的,并没有人特别的过来巴结,当然,更没有人刻意疏远,一切正常。
县令照常还是没有来,估计县令自己也知道,他年纪大了,又失了靠山,这位子早晚是别人的,所以他也不怎么在乎了,甚至可能想着早点回乡养老,也是好事一件吧!
张迟在自己公事房里,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走,喝点茶水,片刻功夫就要去茅厕,这一天别的事儿没有,尽折腾自己了,一直折腾到天色转黑,马上就要散衙了,忽听外面有人高呼:“张县尉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