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由检却知道。</p>
此人是他绝对绝对不能得罪的存在。</p>
初代却没回答朱由检的话，反而问起另一件事。</p>
它蹲下身子，一手捏着朱由检的下巴，微微抬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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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丽的脸蛋，却透着一股森然之意。</p>
“对了，我怎么听说……”</p>
“你昨日要命人杀了李辛？可有此事？”</p>
朱由检看着对方森然模样，浑身颤抖的越发剧烈。</p>
“没……没……”</p>
只说了一个字，看到它眼眸眼眸，再不敢撒谎，嘶声喊道。</p>
“主人！我哪一点不如他啊！”</p>
“我明日便要成为大明皇帝，统管数万万人生死！是这世界上权力最高之人。”</p>
“您为何……为何非要我将他带来见您？”</p>
朱由检不甘询问，声音透着深深的愤怒。</p>
愤怒对方为何看不上自己，连当它奴隶的资格都不具备。</p>
“因为……”</p>
初代笑了，站起身向外走去。</p>
“你实在，太愚蠢了！”</p>
“记住！”</p>
它离开房间前扔下一句话。</p>
“你成了皇帝之后，将李辛带到我的面前。”</p>
“否则，我立刻杀了你。”</p>
说完飘然而去，只不过走了几步，又幻化成了朱由检的模样，渐渐消失。</p>
“……是！”</p>
朱由检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苦涩回应，根本生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心思。</p>
他明白，对方随时能杀了自己，亲自做这大明皇帝，绝对无一人能够察觉。</p>
但朱由检也明白。</p>
对方志不在此，在整个世界。</p>
大明？</p>
实在太渺小了。</p>
等它彻底消失之后，朱由检痛苦站起了身。</p>
他紧握双拳，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的话。</p>
你实在，太愚蠢了！</p>
愚蠢？</p>
这让朱由检心里极度愤怒，极度扭曲。</p>
朕哪里愚蠢了，哪里不够资格！</p>
朕马上便要成为这天下之主，九五之尊，还不够证明朕的聪明绝顶？</p>
这种羞辱，让朱由检甚至想起曾经往事。</p>
那是泰昌元年，也是万历四十八年。</p>
那一年，他九岁，哥哥朱由校十六岁。</p>
两个月内，兄弟两人经历爷爷和父亲的接连身亡，在东宫内惶恐不已。</p>
有一日，一大帮人围聚着哥哥朱由校就要离开东宫。</p>
朱由检见了心中发慌，上前拉住哥哥衣袖，哭喊说道。</p>
“大哥，你……你要去哪？”</p>
哥哥回头笑了：“哥哥要去当皇帝了，吾弟，你好生待着，今后哥哥怕是顾不得你喽。”</p>
说着，哥哥又要离开。</p>
朱由检心中更慌：“哥！你也要当皇帝吗？你也要去死吗？不，哥，你莫要去。让弟弟代你去死好吗。我不要你死，不要你向父亲、爷爷那般，死在我面前啊……”</p>
“哦，你要当皇帝？”</p>
哥哥咧嘴笑了起来。</p>
甚至不光他笑，身旁那些个大臣太监们更是肆意的笑。</p>
每个人都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色，让朱由检刻骨铭心。</p>
你也配当皇帝？</p>
你也能当皇帝？</p>
哥哥笑了一阵，主动替弟弟解围。</p>
“呵呵，好了好了，吾弟！”</p>
“哥哥便去当几年皇帝，然后换你来做，好不好啊！”</p>
说完，亲昵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挣脱后大步离开。</p>
整个东宫， 只剩下朱由检孤独的身影，死死看着哥哥的背影。</p>
一晃七年过去。</p>
朱由检也成了十六岁英武少年。</p>
他站在烈日之下，看着皇宫方向，喃喃自语。</p>
“哥！七年过去了！”</p>
“这皇帝，也该由我来做了吧？”</p>
不知过了多久。</p>
王府内躁动起来。</p>
有人快步冲到朱由检身边，扑通跪下。</p>
“殿下……殿下……”</p>
对方满脸激动，神色狂喜。</p>
“西苑那边……有消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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