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从他身边经过，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主君的意思是，要放过那些蛀虫？”</p>
放过？</p>
萧羁扯了一下嘴唇，目光看着遍地尸骸，冷冷道：“你问问这遍地的尸骸，问问这些濒死的百姓，他们愿意放过昏君奸臣吗？”</p>
陈业明白了。</p>
他朝着萧羁长拜，“陈业先替百姓谢过主君！”</p>
也是他一时昏了头，主君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些死一万遍都难以让人解恨的蛀虫呢？</p>
他不再多问，立即跟上少府同僚们的步伐，继续他未尽的事务了。</p>
而萧羁，长身而立，神色平静地望着皇宫的方向。</p>
……</p>
“陛下，陛下，他们都逃了，都逃了！”</p>
小宫侍话未说完，只见银光一闪，他一张脸便被从中砍断，以一种狰狞可怕的姿态倒在了地上。</p>
陈申手握长剑，他一手沾了点剑身上面温热的血液，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手，将那点血抹到了自己的舌头上。</p>
殿内众人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p>
他们都清楚天子是个疯子，可谁也没想到天子会变得这样疯狂，连死人的血都敢喝。</p>
忽然，陈申动了。</p>
他毫无预兆的将离他最近那人的头颅砍了下来。</p>
殿内顿时一片惊叫声。</p>
陈申一手提剑，一手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表情狰狞冷酷的看着众人，“他们都逃了，你们为什么不逃？”</p>
无人敢作答。</p>
陈申又杀了两个人。</p>
良久，一个冷酷的声音在陈申的身侧响起。</p>
“长安被攻破之后，皇宫便被叛军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背叛陛下的人，纵然逃了，也不会有好下场。”</p>
陈申回过头，神色不明的看着来人，“王毋，你没逃走？”</p>
身形清瘦的王毋俯首长拜，恭敬地说道：“我是陛下的人，陛下在哪，我便在哪儿。”</p>
陈申却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哦，你是朕的人，那你方才是去哪儿了？从长安城破的消息传来之后，朕可一直没看到你的身影。”</p>
他如刀的神色在王毋脸上打量，手里的剑也落到了王毋的脖子之上，只要王毋说出的答案让他不满意，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杀人。</p>
王毋却面不改色，仿佛即将脑袋搬家的不是他一样。</p>
他直起身，将手伸向了怀中，在天子的宝剑割破他颈间皮肉之际，他将一个全天下追逐权力的人都无法拒绝的宝物捧到了陈申面前。”</p>
“传国玉玺！”</p>
殿内有人惊呼。</p>
陈申一怔，手里的剑忽然落地，他神色恍惚的看着那枚传国玉玺。</p>
不等他接过玉玺，颈间便传来了一阵剧痛。</p>
血色的雨幕在他眼前绽放开来。</p>
那个冷酷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p>
“陛下，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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