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没有外人的时候，小姑娘说了一句，“爹爹一定是不要我们了。”</p>
妇人先皱眉再瞪了一眼小姑娘，小姑娘就低下头，看起来十分胆小听话，和小姑娘单独在外面的神态迥然不同。</p>
青衽下山，只是想再看一眼那位姑娘。</p>
青衽知道，做和尚看样是等不来那位姑娘的。姑娘和她娘亲、弟弟，自那以后，就再没来过天龙寺。</p>
自那以后，天龙寺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p>
别人不提的事情，青衽从来不会先说出口。</p>
青衽下山，就在老先生给了他一枚银锭之后。</p>
青衽当天深夜就下山了。那个与老先生不见不散的约定，相对于似乎根本没来由却一往而深的一个念头，在青衽心中，不用作取舍。</p>
青衽下山，纯阳宫仙气外溢的速度并未减慢，但是纯阳宫、天龙寺和青衽之间的联系，就被彻底斩断了。</p>
离开天龙寺，对于青衽本人的影响，好坏参半，不好界定，就修行境界而言，青衽依然不是完全靠自己。</p>
那次，老先生单手竖在胸前念了句罪过，诚心诚意。要是念一句阿弥陀佛就能消减罪过的话，老先生是不会不念的。</p>
老先生确定青衽下山之后，自己就背着手，踱着四方步离开天龙寺，也缓缓下山去了。</p>
老先生知道，自己合道的这片天地还有一处古怪山巅，山巅古寺有个古怪的名字，叫龙泉郡。</p>
龙泉郡这个称呼其实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地名，远比老先生在这片天地的时间还要长。</p>
绮鹿王朝十二郡一京城，没有这个郡名，也没有这个地名。</p>
那次董嘉禾下山，把龙泉郡这个名字说给韩征，以此试探韩征的时候，韩征根本不知道龙泉郡其实就是这处古怪山巅一座古怪的古寺。更不清楚龙泉郡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p>
韩征想着，是不是还有个地名，或者就是个小村庄就叫龙泉郡，或者就是个小县城更有可能。反正一个小村庄叫北岳郡或者叫六合国的，甚至比这个还要大的名字的地名，不光现在有，历史上更是多的是。</p>
其实，董嘉禾说的龙泉郡，就在这处山巅古寺之中。或者就是叫山巅古寺为龙泉郡也没错。无非就是个内外之别，或者就根本谈不上内外有别。因为在根本上来说，现在的龙泉郡和山巅古寺，已经内外颠倒了。</p>
董嘉禾其实那时候就已经决定不再针对韩征，即便是那枚玉扳指被董嘉禾找到，其实也没有了多大用处。带不带回龙泉郡，意义也已经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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