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以速度着称,且他是个仙人,去趟药蝶谷并不是什么难事。 荧因为帮浮锦找逸散在沉玉谷的仙力,早已在沉玉谷内挖了七七八八,锚点什么的自然也是全开了的。 因此这两人,一个用仙力,一个用锚点,在约定好的地方碰面,就沿着溪流走去。 与此同时,两人身后不远处,还悄咪咪跟着几个人。 “我们不能靠近些吗?”派蒙压低声音,仰起头对抱着她的珩淞说:“都听不清旅行者和魈在说什么了。” 珩淞摇头,把派蒙放开,让她自己飞去,“听这个没什么用,又不是抓早恋。再说了,本来我都没打算来的,要不是菜太多,干脆让言笑改成晚饭了,咱们现在应该还在望舒客栈吃午饭!” “可少了旅行者和魈,这顿午饭也吃得不圆满呀!”派蒙不太理解,对食物只有忌口,没有特别明显爱好的珩淞为什么突然对这顿午饭这么执着。 珩淞轻嗤,“所以加的午餐菜单成了我们的晚餐,这也是原因之一。” 说完,珩淞打了个响指,派蒙就觉得自己被一层暖暖的力量包裹着,虽然现在还不冷,甚至有些热,但这股暖暖的力量却很舒服。 “这是什么?” 珩淞收回手,“隐匿身形的小法术,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跟上,他们发现不了你的。” “噢噢!”派蒙好奇不已,刚想上去试试效果,就突然发现盲点,“不对,发现不了我,那你们呢?” 若陀把打包好的食物拿了出来,“我们?我们当然是野餐啊!” 药蝶谷的传送锚点附近就有个桌子,石墩子还刚好是三个,估摸着是以前沉玉三友聚会之地,现在倒是方便他们三个老家伙边喝茶吃东西,边欣赏山水风光了。 珩淞也笑道:“是极是极!倒是可惜了,早知是就着这药蝶谷的风光品尝美食,当时就该直接上一壶更好的茶!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好茶,但有好酒作陪,也算幸事!” 说罢,从储物空间里提溜出来两坛子酒,语气还颇为不舍,“这可是我的珍藏,连留云都不知道的!也好在她不知道,不然当时养伤,连储物空间都得给收走了!” 派蒙简直是大无语了,“我真是佩服你们这些酒鬼藏酒的方式了……” 她都有些怀疑,珩淞在奥藏山上挖了这么多藏酒的地方只是为了迷惑留云借风真君,目的是保护她真正的珍藏了! 珩淞却嫌弃般对着派蒙挥挥手,“去去去,这是我们大人的场合,小孩子不能喝酒,你找荧他们玩去吧!” 把几个打包的食盒放到派蒙的手上,“呐,拿好,饿了就拿出来吃。魈他们的份也放里头了,你别一个人吃完了哈!玩够了就在心里连着默念三遍我的名字,这个小法术就自动解除了。” 交代完,便似是打定主意不管了,悠闲落座跟两位老友说笑去了。 派蒙一走,若陀就提溜起那两坛酒,啧啧两声,“啧啧啧,不厚道啊朋友。这酒放你那得放了上百年吧?居然藏私!” 珩淞将酒抢了回来,“什么叫我藏私?要是不藏着,估摸早被留云收缴走了!” 她瞧了眼钟离,“而且十有八九还是被送到钟离客卿那!” 钟离心情不错,笑着指指桌面:“承蒙信任。” 几个方形的酒杯出现在桌子上,珩淞和若陀对视一眼,便极为一致地用看异类的目光看向钟离。 珩淞嘴角抽了抽,“咱就是说,这方杯子到底谁在用啊……” 不好拿就算了,喝酒喝水还容易戳到自己,只能说是纯纯个人爱好了! 若陀咽了咽口水,幽幽开口,“可能某位对方形格外执着的家伙喜欢吧……” 一般人可不会打这种造型奇特的杯子,就算是真有人做,那也十有八九是用来当收藏品的,而不是用在日常中的。 换言之,这几个杯子如果不是新打的,那就只能是摩拉克斯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扒拉出来的珍藏老古董了! 珩淞干笑两声,“虽然见过无数次,但我还是不能理解……” 钟离不以为意,“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杯子内圆外方,正合其中之道。以无数的契约构建起璃月这个国家,也是一种规则。” 珩淞依旧不认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许久之前我们讨论杯子形制问题,我可是给过你修改方案的。外圆内方,既方便抓握,又不会影响正常使用,虽然有部分材料会被浪费掉……果然还是内圆外圆更合适,材料所费不多,制作工艺简单,更重要的是,洗杯子的时候真的很方便!” 若陀也附和,“在这一点上,我永远站冬尼亚斯!” 被两位老友一致嫌弃的钟离叹了口气,只能将藏品收回去了。 换上珩淞从尘歌壶里翻出来的一套酒具后,总算是能喝酒了。 全部满上,珩淞朝两位老友敬了一杯,“这一杯,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一饮而尽。 还没等若陀跟钟离端起杯子喝,珩淞又给自己满上了,“这一杯,给我过去的任性道歉。” 又是一饮而尽。 第三杯的时候,若陀直接按她拿酒坛的手了,“朋友,想多喝些酒也不用找这么多由头的,留云又不在。” 珩淞将若陀的手拂开,“我没开玩笑,是认真的。这时候说这种话会有些扫兴,但还是很想说,谢谢,以及对不起。” “很对不起,以前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儿,也很谢谢你们这么多年一直包容我,不管是我脾气差还是发神经瞎折腾,都能忍住没一巴掌拍死我。虽然你们现在想拍死我也没机会了……” 本来还有些煽情的氛围被珩淞最后这句略带些欠揍的话弄得彻底烟消云散。 若陀扶额,“我真该在被磨损折磨到彻底发疯之前,先给你这个欠揍的家伙来一顿爆锤!” 他还记得,当初聚会时这家伙喝多了,借着酒劲说要打一场,本来都说好了点到即止,结果也不知是醉狠了还是找由头想打人,打着打着突然动上真格的,给他结结实实一顿锤! 虽然他皮糙肉厚不算特别疼吧,但现在,他真觉得那时候就该反击回去!免得现在看到这家伙欠揍的德行,想揍却发现打不过了! “诶嘿!”珩淞笑眯眯,“可惜,来不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