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如村出来,三人就顺着博尼法兹指的方向走。 “伙伴,你有什么办法找人吗?”路上,荧看着果然已经被风沙吹得早已没了的脚印,询问起旁边的珩淞。 珩淞点点头,笑道:“有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冒险家,没点找人的天赋也做不了委托啊。” 金发叉着腰,满脸无语地看着满嘴跑火车的伙伴,“正经点吧,现在说正事呢!” 珩淞哈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跟我来吧,他们就在前面。” 跟着珩淞一块走到了一个巨坑边缘,荧看着这个巨大的深坑,罕见地对珩淞的判断起了怀疑:“这高度摔下去,人还能活?” 珩淞看着这深坑,挠挠头,“应该能吧,先下去看看。” 说罢直接跳了下去。 荧都来不及阻止,无奈也只能用风之翼和派蒙一起飞下去。 等借着风之翼降落到下面,荧才看到珩淞已经在检查一个伤员的伤势了。 不远处的帐篷里正躺着一个穿着教令院衣服的学者,看样子居然没受伤,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到刺鼻的酒味,很明显是喝醉了。 “你的伤不重,就是扭到腰了,加上有点轻微中暑,伤口刚刚已经经过简单处理,上点药再好好休息就行。你们摔下来多久了?”珩淞蹲在伤者旁边询问起情况。 伤者,也就是博尼法兹的合伙人,从蒙德来的纳赫蒂加尔,还是有些疼,但依旧撑着回答珩淞的问题:“一天。” 珩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翻找起东西来。 她记得当时在须弥城的采购清单里有伤药,是迪希雅特意让她买的,想着荧虽然身手了得,但有时候还是会受点小伤,有备无患,珩淞就也买了些,如今就用上了。 上完药,荧也跟坑里的其他人询问完情况了。 除了那个镀金旅团的女孩儿婕德话比较多,另外两个,一个哲伯莱勒不想说,一个提尔扎德喝醉了说不了。 “刚刚婕德说他们现在找不到出去的路,准备去闯一闯那边发现的遗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去的路。”荧收集完信息回来,跟珩淞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珩淞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太麻烦了,而且遗迹这种东西,没有战斗力的人擅闯会很危险……” 思索了一会儿,珩淞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囤起来的一堆千奇百怪的宝贝,里面有不少是留云的发明,随手送给她玩了,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 想到这,当即就翻找起来。 荧见状,也不打扰她,跟派蒙和婕德一块去安抚一下刚刚酒醒,还有些闹小孩子脾气的提尔扎德。 留云送的东西很多,珩淞翻找了几分钟才翻到自己要用的东西,当即将其拿了出来,架到岩壁上。 珩淞这边的动静不算大,但架不住突然出现的梯子着实是很突兀,那边的一群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宝,你这梯子,不够长啊。” 荧看着这个只有一个普通成年男性这么高的梯子,再仰头看看这岩壁的高度…… 这都不是够不够长的原因了,这是完全没用啊! 而且看这梯子的踏板跟梯梁这么细,别说是成年人了,她担心她踏上去就直接断了! “别急,我看看这个东西怎么用来着。”珩淞摆了摆手,示意别吵,然后在梯子边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梯子上发现了一个按钮,“找到了,留云把这个登天梯给我的时候我还吐槽她难道让我搭着去摘苹果?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说完按下按钮,梯子突然变长,到刚好能爬上去的高度时停了下来。 珩淞满意地拍拍梯子,回头对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几人道:“解决,人先上去,驮兽等人上去了再找人来拉上去就行。” 听到是留云借风真君的造物,出于对留云借风真君的信任,荧跟派蒙都已经相信这东西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再怎么说都是仙家造物,看起来做不到实际上能做到的也不在少数,而且有珩淞盯着,出不了什么事。 不过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个,尤其是提尔扎德。 “这是知论派的新造物吗?真的靠谱吗?” 珩淞瞥了眼提尔扎德帽子上的黄色标志,被怀疑了也不生气,而是笑了笑,“朋友,且不提我这个机关是不是知论派的造物,单说你是因论派的学者,好像也没理由去怀疑知论派的东西吧?” “这……”提尔扎德被珩淞笑眯眯地怼回去了,一时间没话说。 知道他们信不过自己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珩淞耸了耸肩,“放心吧,这是璃月仙人送的东西,仙家造物自然是有仙力在的。” 说着说着,珩淞就又开始编瞎话了:“我都还是有点仙缘,认识了一位擅长机关术的仙人,这才获赠了一些仙家法宝……” 荧跟派蒙扶额。 珩淞这说话总是真假参半,瞎话随口就来的德行到底跟谁学的? “行吧,你们不是璃月人,对我们璃月的仙人的力量认知不足,也能理解,那作为拿出这个东西的人,就由我先来试试这个梯子。”珩淞摊了摊手,很是无奈地说,然后就抓着梯子的梯梁慢慢往上爬。 梯子看似脆弱,看起来像是珩淞踩上去就会直接断掉一样,但实际上,可能真的因为是仙家造物的原因,人踩上去,梯子动都没有动。 等珩淞爬到一半,这才对着下面的人喊,“你们现在信了吧?一个一个爬上来!先回阿如村休息一段时间,纳赫蒂加尔受了伤,稍微等一下,我待会儿带你上去!” 说完又跳了下去,当然,是开风之翼的。 上去的路有了,驮兽该怎么带上去的方案珩淞也给了,几人就互相看几眼,最终决定让提尔扎德先上去,然后到荧跟派蒙,再到哲伯莱勒和婕德这对父女,最后到珩淞跟纳赫蒂加尔。 没办法,在下面待着的这一天里,提尔扎德对哲伯莱勒的怨气大到珩淞这一行三人刚来没多久都能感受得到,再让他跟哲伯莱勒待一块,他估计得表演原地爆炸了。 而让提尔扎德跟哲伯莱勒和婕德中任何一个独处,他也肯定是信不过的,就让荧第二个上去盯着了。 珩淞倒是无所谓上去的顺序,让他们自行商定,她则是去忽悠纳赫蒂加尔。 也许是因为蒙德璃月两国是陆上邻国,也可能是两国神明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连带着两国的子民关系也还是不错的,作为蒙德人的纳赫蒂加尔对璃月仙术的接受程度显然比哲伯莱勒和婕德父女要高很多。 “我跟仙人讨教过几招,轻功步法也粗略学了点,不过不熟练,所以为了防止你因为看到高空而恐惧挣扎导致连带我这个学艺不精的一块摔下去,我希望你能闭上眼睛。” 这话当然是忽悠人的,不过给自己补马甲嘛,忽悠多几句也正常。 纳赫蒂加尔表示理解,点点头,然后在其他人都上去后,老实闭上眼睛,珩淞就一手提着纳赫蒂加尔,几下跳跃,轻松落地。 刚刚失重的时候,纳赫蒂加尔差点控制不住睁开眼睛,被发觉到的珩淞喝了一声才闭了回去。 直到落地后,珩淞说睁眼才睁开眼。 “解决,你们先回阿如村找人把驮兽弄上来吧。”珩淞松开纳赫蒂加尔,拍拍刚刚落地时溅起的尘土,然后一抬手,那个梯子就缩小回到了她手上,被她收了起来。 “再看还是觉得很神奇。”提尔扎德看到梯子被收回的全程,不由得惊叹。 珩淞笑了笑,“璃月的小小仙法,倒是不难,不过在我们璃月,凡事讲究缘分,就是得看有没有仙缘了。不说了,先回阿如村吧,就算你们还要继续去考察,也需要先回去休整一下,贸然闯沙漠会很危险。” 然后看着荧跟派蒙,“咱们也先回去跟博尼法兹说一下情况,顺带把委托结了。” 没人反对,全票通过。 珩淞很满意,当即就带着一群人先回去休整,还有把驮兽弄出来。 博尼法兹还在阿如村的村口那里等着,知道他找到的这几个冒险家不简单,但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把人带了回来,连忙迎上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等等,塞琉斯它们呢?”博尼法兹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那几只重金买的驮兽,有些迷茫。 珩淞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博尼法兹连忙去安排一行人休整的地方,然后去找人将驮兽从坑里弄出来。 委托完成,委托的奖励让荧去拿了,珩淞刚想趁着空档看会儿轻小说,提尔扎德就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不知我可否雇你和你的同伴参与我接下来的考察任务?哲伯莱勒他们太不靠谱了,哼,还真是无知的沙漠民,空有武力没有智谋。”见识到珩淞出手,提尔扎德果断抛弃之前保护他的哲伯莱勒和婕德,想换珩淞这种看起来就更全能的护卫。 完全不管当时是他自己非要走那条路才导致后面一起摔下去的事。 珩淞瞥一眼不远处并不意外的哲伯莱勒,以及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婕德,摇了摇头。 “抱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空。” 说完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看轻小说。 提尔扎德见她要走,急忙跟上,“小姐!请等等!只要你接了这个委托,你要多少摩拉我都可以给你!” 珩淞停下脚步,倒不是因为摩拉,而是很无奈地看着还跟在她身后的提尔扎德,“这位学者先生,这不是委托费用高低的问题,而是你自己的问题。” 提尔扎德微愣,“我的问题?” “骄傲自大,不听劝阻,不会反思自己。”珩淞叉着腰一口气指出了三个问题,然后又反问回去:“你能保证你会在委托期间听别人的意见吗?你能保证自己不会乱跑吗?受了伤是不是还会继续甩锅给别人?你有对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导致其他遭殃的人道过歉吗?还是你觉得你是教令院的学者,是知识分子,所以瞧不起沙漠民和异乡人?小吉祥草王推动雨林沙漠的子民都是平等的事你是一点都没记住啊?嗯?高傲的学者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提尔扎德被珩淞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一声不吭。 “想让我同意接委托很简单,你只需要正常进行委托,而不是在邀请我的时候还要歧视贬低一下曾经保护过你的人。” 珩淞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提尔扎德说:“我知道你觉得你付了委托费,你就觉得你做什么别人都要忍着,但你别忘了,他们还是人,不是机器,有自己的情感、思想、尊严。如果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好,你生气我觉得很合理,但在他们正常做任务,履行了自己的义务,而你还是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抱歉,恕我不能认可。我并不缺摩拉,做冒险家是因为我喜欢,没必要贱得慌去接这种雇主的委托,告辞。” 说罢就继续找安静地方看小说去了。 珩淞的话已经说得很不客气了,提尔扎德如果能想通最好,想不通那也没办法,毕竟她不能拿着剑架他脖子上逼他认错。 其实提尔扎德的情况在须弥真不算少见,历史遗留问题导致沙漠雨林的人隔阂了上千年,雨林民瞧不起沙漠民没有接受过知识的洗礼,沙漠民看不惯雨林民自身没有实力却有那些虚假的高傲,纳西妲作为草神,虽然在尽力推出政策调和矛盾,但这种积攒上千年的矛盾想一下子解决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慢慢处理了。 想想就头疼,还好当初魔神战争结束后,自己因为懒就没想着重新建立一个国家或者去抢尘世七执政的地盘,不然天天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她估计在重新拿回混沌神之心前就磨损疯了! 果然还是摆烂最快乐,只要把这两个权柄想办法分离出去,并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她就能悠闲地想去哪就去哪,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