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洺一噎。</p>
过了一会儿，才略带不解跟委屈地说。</p>
“你什么时候给我当孙子了？商寻，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小时候做朋友，哪一次不是我哄着你陪着你想尽办法让你开心？谁是孙子？特么的我才是！”</p>
“我又不是在说你，还有小时候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不想再提了。”</p>
坐在一旁的罗楠，一句话不敢说。</p>
——那也比给你当孙子强！</p>
他知道商寻这句话只是下意识回击，是话赶话，没别的意思。</p>
可有那么一瞬间，罗楠的脸火辣辣的。</p>
就像是商寻这些话都在说他。</p>
他在费洺面前，可不是一直在当孙子么。</p>
商寻注意到了罗楠的脸色红红白白的，又想起了刚才那句话，顿时咬了一下舌头。</p>
他真不是说罗楠的。</p>
而是费洺对人的那种方式，拿别人当猪狗、当孙子，一副全天下人都得让着他、他想怎样就怎样的模样，实在让他厌恶。</p>
商寻本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可费洺太容易激起他的火气了，以至于说话时都没顾虑到身边的罗楠会不会乱想。</p>
可这种时候，总不能跟罗楠道歉，说他没那个意思、也不是在说他吧。</p>
那别人只会当成他在故意羞辱跟挑衅。</p>
于是商寻只能沉默。</p>
寄希望于前面的车走快点，等到前面下车了，也就不必对着费洺那张脸了。</p>
后面的时间，车内的三人都没说话。</p>
至于司机，竭尽全力都在缩小着自身的存在感。本来想打个喷嚏，硬是憋了好久都没敢出声。</p>
他是费洺的专属司机，为他开了很多年的车。</p>
上费洺车的人不少，可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费洺的。</p>
以往但凡有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费洺踹下车了。</p>
而这次费洺被怼成这样，生了一肚子气，却也没对商寻说出什么更过火的话。</p>
罗楠心中莫名有些悲凉。</p>
他还记得前两天，他陪着费洺来彩排。</p>
就因为他不经意间提了一句，刚才看见商先生跟何少爷了。</p>
费洺就冷冷让司机停了车，让他滚下去。</p>
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惹费洺不高兴了。</p>
这个人脾气大，谁惹他不高兴了他都不会让那人好受。</p>
今日这一幕，让罗楠明白了。</p>
费洺也不是对谁都脾气大的。</p>
至少在商寻这里，他脾气坏归坏，却从来不舍得这么对商寻。</p>
终于到了门口。</p>
商寻也接到了司机的电话，车已经到了，就停在了对面的大树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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