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们进来的劳工见找赵志国和姚鹏举要挨揍，连忙挡住了监工。 “太君，太君，我们努力干活，绝不偷懒，您放心，他们要是再偷懒，我来揍他们！” 说完，那个劳工分别忘赵志国和姚鹏举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用得力气并不大，但还是把两个人踹倒了。 小鬼子监工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绕过了赵志国和姚鹏举。 “你们两个不要命了，赶紧干活！” 劳工拽着赵志国和姚鹏举就去抗货物。 “我告诉你们，进来这儿别想着偷懒，刚刚那一鞭子打下来，你们至少要皮开肉绽。” 火车站的小鬼子可从没对任何华夏人手下留情过，在小鬼子眼中，劳工只是搬运货物的工具，就像是马路上运送货物的牲畜一样。 赵志国他们只能卖命地干活。 到了中午，赵志国也见识到了什么叫抢饭大战。 小鬼子士兵直接抬过满满地几桶大米，直接往那儿一扔，劳工蜂拥而至。 就像鸭棚里喂鸭子一样，撒上一点玉米，成百上千之鸭子都围聚过来。 有的成米饭的大捅都被挤倒了，但是劳工却毫不在乎，有的人甚至直接抢地上的米饭吃。 “大爷的，我还以为只是夸张！这哪儿是人干的活？” 姚鹏举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还没等他跟赵志国动手，一个米粒都没有给他们剩下。 “这儿还有窝头！” 在吃的方面小鬼子倒是搞了不少花样。 姚鹏举也不管不顾了，米饭被抢走了，窝头至少给他们留下两个吧。 还是姚鹏举动作麻利，给赵志国也抢来了几个窝头。 赵志国看着手中的窝头，黢黑，梆硬，他甚至怀疑窝头能够把地上铺的砖头给敲碎。 “这东西真的能吃？” 手里拿着窝头，姚鹏举开始怀疑这是小鬼子发明的新式武器。 可就是这样的东西，还是被劳工们给抢得一干二净。 就在赵志国和姚鹏举犹豫对这东西怎么下口的时候，劳工走到了赵志国他们的面前。 姚鹏举看到劳工手里捧着的碗都惊呆了，那个碗比他的头还要大上一半，里边满满地都是米饭。 “这是……这是碗儿？你确定不是盆？” 劳工胡吃海塞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似乎这些米饭还不够他吃的一样。 “你们两个怎么不吃，赶紧吃啊！”劳工含混不清地说着。 “大哥，你确定这东西能咬的动？” 姚鹏举本来还挺饿的，但是看着手中的窝头，他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你不吃给我！” 劳工一点也不在乎这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窝头。 窝头整体发黑，倒像是掺上了煤灰。 姚鹏举直接把窝头扔给了劳工，劳工放在了口袋中。 “这东西真的能吃下去？”赵志国也怀疑。 吃了这黑窝头非要窜稀不可。 “你看看！” 劳工直接把碗递到了赵志国的眼前。 赵志国此时傻眼了，米饭里竟然掺杂着沙子。 “一斤米，半斤沙，已经习惯了，虽然吃着牙碜，吃下去肚子胀，还不消化，最起码能够填饱肚子。” “这小鬼子简直不把劳工当人！”赵志国愤怒地说。 这哪儿是食物，吃多了这种粮食，人非得得病不可。 “别抱怨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整个平城每天饿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要是把这粮食拿到城外去，肯定比在这儿还疯狂。” 劳工不是“人”，小鬼子没有把他们当人看，他们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人看了。 将要饿死的人，土都吃得，这种粮食可比土好得多。 “你知道这窝头是用什么做的吗？”赵志国问。 “管他什么做的，反正回去之后，用水泡开，化成糊糊，给老婆孩子吃。” 其实这窝头什么都有，发霉的粮食，给畜生喂的黑豆，还有麦皮麸糠，石子儿…… 这些东西混在一起磨成面，蒸成窝头就给这些劳工吃。 “能带出去？” “当然能了，晚上出去，小鬼子不会搜查所有人，只会抽查，运气好，能够带出去。” 怪不得这儿的食物不够吃的，原来这些劳工是除了自己吃之外，就是把粮食藏起来，带出去。 “这儿没有工钱，有的人有家有室，总不能让自己的老婆孩子挨饿吧？” 在火车站内干这么多体力活，小鬼子不给工钱，还只给一顿饭吃，生活在饿死边缘的劳工，自然要想办法把更多的粮食占为己有。 “我不饿，这个也给你吧！” 赵志国实在是没有任何食欲，他担心吃了这窝头，估计自己这两天非要闹肚子不可。 他们本来人手就紧张，如果他在闹肚子，计划非要耽搁了不可。 所以赵志国宁愿饿着肚子，也绝不把自己的身体先给搞垮掉了。 “嘿嘿嘿，谢谢……谢谢你了！” 劳工真诚地感谢赵志国，有这两个窝头，他老婆孩子的饭一天就有着落了。 “吃的不行，这儿总有水吧？” 小鬼子比周扒皮还要狠，一上午的时间，装货卸货，他们是滴水未进。 “那边呢，有一个水缸，厕所在前边，跟小鬼子公用一个厕所。” 劳工也看出来了，赵志国他们并不是为食物发愁的人，要不然他们不会把窝头送给赵志国的。 既然不是为了食物而发愁的，来火车站肯定有其他目的。 吃饭的时间，赵志国他们都待在厕所里，厕所有一个小窗户，可以看到火车站内部的一些情况。 “团长，这地方防备森严，我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进出火车站的不一定只是劳工！” “团长，假扮小鬼子混进这儿可不容易，就算混进来，怎么动手？” 白天到处是岗哨，晚上还有探照灯，他们混进来，也没有办法继续行动。 “跟了我这么久，脑袋怎么还那么笨呢，这儿是火车站，进出站最多的自然是火车。” “对哦，小鬼子这么物资运送进平城，最依赖的就是他们的火车，今天一上午至少有四趟火车进站！” “不对，是六列火车，几乎五十分钟一趟，白天小鬼子运输频繁，就不知道晚上的情况如何了。”
